不得不说舆论的风向还真是奇怪。前一天还在指责霍夫人冷血心肠的人们见了小报的专访,居然又一边倒地同情起霍夫人来。人家当年不过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又有什么错呢,何况人家现在也说了,愿意走司法程序。到底是熟悉的记者,特意配上一张霍夫人独坐病床苍白憔悴的照片,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悯。
秋家见霍夫人力挽狂澜拯救了家族名声,也立刻大度地表示只要霍夫人将后续处理好,秋家自是会不计前嫌。霍夫人心中冷笑,不计前嫌什么的,不过都是骗人的幌子罢了,若是事态发展严重,秋家巴不得她自生自灭吧。
隋靖悄声无息地撤诉了,这让霍夫人那颗高悬的心落了下来。
金鼎那边也接到了对方的和解书,但是岑蔓和雷总却不打算让步了。得知对方的恶意之后,他们实在无法放下心来继续合作。因为是对方先提出解约,关于赔偿金还有不少手续要走,岑蔓全交给了白安念。
事情仿佛告一段落,岑蔓心里却有些失落。因为霍离没有任何表示。
除了那天发来的短短的四字讯息,霍离好像压根不知道岑蔓做了什么似的,在家里表现的很是平淡。好几次,岑蔓话到嘴边,想问问他自己这样擅作主张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上霍离平静的眼神,就什么也说不出口,很是懊恼。
霍离怎么会不知道岑蔓在想什么,他只是不想让这个小女人太得意而已。不想让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任她为所欲为,这次是因为她切入的角度刁钻,但是不代表她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霍离担心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至今他也诶有查到幕后黑手是谁,对方一击不中之后立刻潜入了黑暗之中,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能有这样能力的对手在背后虎视眈眈,怎么能叫霍离放下心来,自然不敢让岑蔓太得意她的杰作。
兴趣班的孩子们还在眼巴巴地等着消息。虽然澄清了合约风波,但是也没有人再上门商谈产品包装的合作,岑蔓和雷总心里都暗暗着急。
岑蔓也想过要不要向霍离求助或者直接利用岑氏股东的身份买下版权,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霍离连问都不问这事,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至于岑氏,根本上还是霍离的产业,岑蔓觉得自己也没资格使用霍离的资源。
就在这时,季慎言又送上门来了。
岑蔓对霍氏与季氏竞争欧洲项目的事也略有耳闻,乍见季慎言便有些尴尬。
季慎言了然地看着岑蔓,故作轻松地说:“你该不会因为我抢了你老公的生意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吧。”
岑蔓脸一红,她心里还真的觉得自己和季慎言境地不太适合更多接触了。
瓜田李下,她经历过一系列被人暗算之后,深深觉得任何一点小细节都可能成为别人有心攻击的把柄,她不愿再被人抓住小辫子,攻击自己或者霍氏。
察觉岑蔓的态度有变,季慎言渐渐收起了轻松的笑容。他看着岑蔓一字一句道:“岑蔓,你是你,公司是公司,我分得很清,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利用你对付霍离。请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卑鄙好吗。”
岑蔓慌乱地打着手势,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想想自认识季慎言以来,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若是真的有心利用自己,那过去的他有的是机会,也不必等到现在来落井下石。
岑蔓有些羞愧自己的小心眼,为了补救,她赶紧将最近公司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季慎言也有投资她的公司,于情于理也应该跟他说明一下。
季慎言的内心却远远不如表面镇定。
他刚刚试探着队岑蔓说了自己的保证,保证自己不会利用她对霍离不利,岑蔓的反应虽然是急着澄清,但季慎言还是看出了她心底的戒备。
岑蔓居然在戒备他。这个认知让季慎言的心揪了起来,甚至隐隐作疼。
他摸出一支烟,借着吸烟的举动掩饰了自己的彷徨。
季氏和霍氏长久以来都是处于竞争对手的状态,季慎言心知肚明,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远离岑曼,远离潜在的危险。
但是他总是忍了又忍,就是忍不住要来见她。岑蔓会怀疑他对霍离不利,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担心自己会被霍离利用来对付他呢。说到底,岑蔓的心还是偏向霍离多一点。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季慎言嘲笑自己,人家对你那点龌龊的心思半点也不知,又怎么会回应你的索求?
季慎言从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刻一样孤独,岑蔓还在认真地诉说着他们和金鼎遭遇的暗算,殊不知季慎言早就将事情的始末了解清楚了。
他知道岑蔓现在最为难的是孩子们作品以及前期投入的包装生产。他今天来,就是想对岑蔓说,不用烦恼,他会帮她解决这些事。
但现在,他却担心岑蔓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也明白了自己的拜访是多么冲动的一件事,他应该去找金鼎的雷松而不是来见岑蔓。
说了半天,没有等到季慎言的回答。岑蔓停了下来,发现季慎言竟然在发呆,而指尖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尽了,他还毫无察觉。
伸手轻轻推了推季慎言的肩膀,见他好像突然醒过来似的,几下掐灭香烟,一脸严肃地说:“你知道季氏和欧洲财团合作的事吧。欧洲人很看重人文和慈善这块,如果你愿意,我想买断孩子们的作品版权,用于季氏在欧洲产品的包装宣传,你愿意吗?”
岑蔓小嘴微张,显然没有料到季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