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自觉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恐惧和惊慌迫使她一步一步向楼梯退去,生怕被小琴发现自己的行踪。
她得赶紧告诉霍夫人,这个小琴有问题!
回想这些天看到的小琴对霍夫人的蛊惑,张妈妈恨不得能消失在原地,她有些预感小琴的不对,可是霍夫人对小琴大加赞赏,让她无法开口说出自己的顾虑。虽然不知道刚刚小琴是在跟谁打电话,但单凭她的语气和说话内容,张妈妈推测那人一定是对霍家不利的。
又紧张又害怕的心情让张妈妈的双脚一阵发软,在后退的途中碰到了装饰用的大花瓶。这一人高的青花瓷瓶还是霍夫人前天磋磨岑蔓时让她搬过来的,张妈妈一时不察,撞了上去。好险她眼疾手快扶住了瓶子,只有佣人服上的铜扣擦过瓶身,发出轻微的叮的声音。
张妈妈吓得一动不敢动,半晌听到身后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扶住花瓶的手,准备回楼上。
“张妈妈,你在这儿干啥呀?”恶魔一般的声音几乎贴着张妈妈的耳朵响起,轻柔的语气仿佛呢喃。
张妈妈瞪大了双眼,僵硬地转过身来,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微微抽搐了几下:“小小琴,少夫人晚饭没吃什么东西,我到餐厅来寻些饭菜给她送过去。”
“哦”小琴拉长了音调,侧过身子让张妈妈进入餐厅。张妈妈不敢大意,低着头收拾了些桌上微冷的饭食装在托盘里就要走,却被小琴拦住了。
“张妈妈,这饭菜都凉了,少夫人吃了恐怕对身体不好,不如我帮您热一下吧。”张妈妈急的出了一身汗,避开小琴伸过来的时双手,也不敢戳穿她此时字正腔圆的官话,哪还有一丝乡音。
小琴也没有再阻拦张妈妈,只在她身后幽幽地说:“张妈妈,您是我老家的亲戚,有些话别怪我多嘴,这人呢,千万不要多事,多事就会惹上麻烦,您说对不对。”
张妈妈脚下飞快地往外走,头也不回。
踏上楼梯台阶的时候,张妈妈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一眼小琴的位置,她双手抱着臂,就站在楼梯的低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心中一跳,张妈妈下定决定不能再让小琴这样危险的人物留在霍家。
然而就在张妈妈要走上最后一级台阶的刹那,小琴突然凄厉地喊了一声:“张妈妈!”
张妈妈突然感到身后一股大力将她往楼下扯,手中还端着饭食,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平衡。砰一声巨响,张妈妈从高高的楼梯上滚落下来,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主人房里的霍家人,屋里的灯亮了起来,有静谧的屋子里也响起嘈杂的声音。张妈妈躺在地上,饭菜的汁水糊了她一身,这一下摔得狠,她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一时半会动弹不了。
小琴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张妈妈,低下头在她耳边悄悄说:“对不住了张妈妈,我可不能让你把我的秘密说出去。”张妈妈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眼前一阵阵发黑。
小琴用佣人服的裙摆包住张妈妈的头,将她的后脑用力地撞向地面,一声闷响,张妈妈晕死了过去。
等到霍夫人和岑蔓走出房间向楼下张望的时候,只看到小琴抱着张妈妈不断晃动,带着哭腔喊着她的名字。
“这是怎么了!”霍夫人见到张妈妈一动不动的样子,着急地问道。岑蔓看到楼梯上有很多汤汁油渍,连忙扶住慌慌张张要下楼的霍夫人。
霍夫人也顾不上甩开岑蔓的触碰,走到张妈妈身边看她的情况。
小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张妈妈说给少夫人送饭,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霍夫人听到张妈妈是为了给岑蔓送吃的才摔下楼梯,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焦急地对小琴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
一行人七手八脚地将张妈妈送进医院抢救,霍夫人在抢救室外来来回回踱步,小琴陪在旁边不时啜泣一下。“别哭了,听着心烦!”霍夫人不耐烦地对她喝道,小琴抖了一抖,勉强止住自己的声音。
霍夫人看到岑蔓一脸担心地看着抢救室,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往她脑袋上一顿乱打。岑蔓无助地捂着头,狼狈地躲避霍夫人的攻击,霍夫人一边追打岑蔓一边痕痕地说:“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搅家精,要是张妈妈除了什么事,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霍夫人不放心将霍墨单独留在家里,便将霍墨也带来了。孙妈妈抱着霍墨无法上前拉开霍夫人,急忙喊小琴帮忙。
小琴仿佛被霍夫人疯狂的样子吓到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并没有上前阻拦。若是这时候有人仔细观察,就能看到貌似惊惶的小琴嘴角却隐隐挂着一抹得逞后的笑容。
霍墨被奶奶和母亲的模样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走廊上一片热闹,不时有人探头探脑这一家发生了什么事。
霍夫人在救护车上就给霍离打了电话,听到母亲在电话那头失态的大喊大叫,霍离却出奇地镇定,答应母亲立刻赶去医院。
他那时正坐在车里由朗俊拉他去霍家名下的酒店,挂了电话,他冲后视镜里与自己对视的朗俊点点头:“掉头去医院,对方行动了,让人立刻去别墅布置起来。”
朗俊打开蓝牙耳机打起了电话。
霍离将身子整个靠在座椅上,他这几天故意对岑蔓视而不见,霍夫人无理取闹的时候也没有替岑蔓说话,甚至他还对岑蔓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