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出去吧。”马思能示意老陈。
“好的。”老陈很听话,乖乖离去。
现在,包间里就只剩下马思能和蒋蒲宁了。
两人都不说话。
“你还是那么好看。”沉默许久,马思能终于开口。
“说该说的吧,这些话就不用说了。”蒋蒲宁不理会他的含情脉脉和欲言又止。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躲在暗间里,我就知道,你今晚会来的。”马思能接着说。
“你怎么会知道?”
“这家的设计特点就是暗室和阁楼,基本上都成为公开的秘密了。”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知道你想知道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只是,还来不及。”
“现在总来得及了吧,快说。”蒋蒲宁催促道。
“对不起,宁宁,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和孩子,对不起……”马思能突然握住蒋蒲宁的手。
“别说这些了,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我想听我爸爸的事情。”蒋蒲宁甩开他的手。
“你让我把话说完好吗?我真的很内疚。你刚出事的时候,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后来得知你去m国了,我才心里好受了一些……”
“你当然心里好受了,初恋女友回来了,亲生儿子也回来身边了,怎么能不好受。”
“不是的,你不要这么想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想要抛弃你们。我当时被接受调查,处境很被动……”
“是啊,很被动,关系到你的仕途,你的一生。那个时候,能够帮你的只有杜敏,能够给你传承血脉只有胡飞,而我呢,我肚子里的宝宝呢,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帮不上你,所以活该被冷落,被遗弃……”
蒋蒲宁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没有嚎啕大哭。
她只是控制不住地流泪。
马思能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哭了很久。
他拿过一张纸巾,递给她。
一张接一张。
每递一张,他就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说够了没有?”蒋蒲宁都不好意思继续哭了。
事情既然已经成为往事,就让他随风而过吧。
“其实,我并不恨你。相反,还很感谢你抛弃了我们。”这句话,是蒋蒲宁的心里话。
虽然,也伤怀过,也绝望过。
但是走出这一段感情,见到外面的阳光和天空。
她才发现,世界是这么的博大和美好。
“谢谢你,能够这么想。”马思能也说。
“我对你的亏欠,不比对杜敏和飞飞亏欠少。所以,那段时间,不是我要冷落你,而是我的心里,实在太纠结。”
“我明白。”
“所以,我或许能够理解你父亲,为什么不把那对母女带回来相认。”
“那个女孩,我的妹妹,如果还在,应该几岁了?”
“应该二十六岁了。”
“根据她的外公,也就是我的老师的描述,她的肩膀上有一个星星的胎记,有小婴儿的小拇指那么大小。”
“他们,真的是yī_yè_qíng吗?”蒋蒲宁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那种事怎么额可能会是爸爸做的呢。
“是的,你父亲喝醉了,那个女孩很喜欢她,可能是女孩自己主动的。或许,也怪不得你父亲。”
“哦。”
怎么那么傻呢,那个小妈。
“那么,要杀我爸爸的人,是你的老师吗?因为他恨我爸爸毁了他的女儿?”蒋蒲宁突然问。
“啊?不是的。我的老师的确不喜欢他。但是,害死他的另有其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借刀杀人案件。罪魁祸首还是他当年的副手,后来当上吕梁财政局局长的那个人。”
“顾东阳?”
“对,就是他!”
“你有证据吗?快给我。”
“怎么,你要想要报警让警察抓他?”
“不可以么?”
“没用的。现在,他已经官升几级,这些案件已经死无对证了。而且,没有明确的证据说明是他动的手。”
“他借了谁的手?”
“好多人。他很狡猾,利用官场上争权夺利的手腕,把张扬、牛航这些人玩得团团转。你爸爸,其实很冤枉,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马思能本来想说蒋一成就是别人的替死鬼。
但是考虑到蒋蒲宁的心情,他换了一个措辞。
“张扬,不是下马了吗?”蒋蒲宁还住在马思能别墅的时候,无意间听说这件事。
“是的。牛航也滚回老家去了,暂时没有东山再起的迹象。”
“那么,究竟在怕谁?”蒋蒲宁很不解。
“顾东阳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很可能,他会成为我的顶头上司。所以,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帮你报仇。”
“呵呵,不敢劳驾。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爱你的乌纱帽胜过一切,怎么可能期望你帮我报仇呢?
而且,那人还是你的顶头上级。
世界呀,很残酷。
“那么,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再见!”蒋蒲宁说着,已经迈步到门口,打算开门。
“等一下。”马思能急匆匆地,上前,想拉她的手。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甩开我吗?我很可怕吗?”这神情,似乎,他很受伤。
“呵呵,您可是有老总女友和儿子的人,我一无所有,不敢高攀你。”说着,欲离去。
“等一下,听我说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