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母亲是小三上位,所以哥哥一直不肯认他。
只要爸爸妈妈看不到的地方,绝不会和他说一句话,或者跟他玩一个玩具。
他们的距离,总是保持一米以上。
马思能从小不缺吃不缺穿,但是心里是很自卑的。
总觉得自己不被承认。
不受欢迎。
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不过是母亲谋取荣华富贵的一种工具和手段而已。
因为母亲对他的教育和要求,就是“要让你爸爸高兴。”“别让你爸爸生气。”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马思能十五岁的时候。
那一年,哥哥马思维已经十八岁,凭着自己的努力,直接考取了牛津大学的留学生,公费的。
全家人都很高兴。
父亲高兴,是因为觉得大儿子很有出息,给他脸上添了光彩。
母亲也很高兴,是因为,这个总是看她不顺眼的“大房”生的孩子终于要滚出这个家门了,不用明明非常厌恶,却还是要假装“慈母”去讨好和“照顾”。天天互相看脸色,过得别扭。
马思维很高兴。是因为,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家了。这个家,如同地狱一般,没有爱,只有窒息。
马思能也很高兴。
他是由衷地为哥哥感到高兴,因为,他终于可以离开,不用过得这么抑郁。
看着哥哥头也不回拉着行李箱离开,马思能心想,他是有多么恨自己,恨妈妈,所以才要不辞辛苦,日夜苦读,到异国他乡去。
马思维的优秀,一半基于父亲的优秀基因,另一方面,更是他夜以继日的努力。离开这个家,有能力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就是他顽强不息、优秀上进的动力。
往事如烟。
一旦想起,难免有些伤感。
马思能想到了儿子飞飞和蒋蒲宁肚子里的孩子。
对于儿子飞飞,实在亏欠太多,能在有生之年弥补,就少一点遗憾。
对于未出生的孩子,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关系,就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他恐怕和自己一样,会是不快乐的一生。总觉得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如果杜敏和飞飞都能接受蒋蒲宁肚子里的孩子,给孩子一点生存的空间,那就好了。宝宝到这个世界上来,应该就不会循着这个做父亲的足迹了吧。
如果他叫飞飞一声哥哥,飞飞能够微笑着答应他一声“诶”,那该多好。如果能够抱抱他,逗逗他玩,那么,作为父亲,此生足矣。
只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么和谐的一幕吗?自己,是不是贪欲太大、奢求太多?
思来想去,马思能还是决定和胡飞谈一谈。
马思能给杜敏打了电话,说了想见一见飞飞的意愿。
杜敏当然高兴。
如果马思能能回头,他们这个家能够破镜重圆,多少能弥补一些遗憾。就算飞飞面上假装不稀罕,其实,他才是真正想要个家的人。
这么多年在男女关系上漂浮不定,一方面是因为蒋蒲宁的缘故,更多的,恐怕还是由于上一辈的婚姻关系对他产生了影响。
马思能约了胡飞在江边的一个观景阁见面。
提前10分钟,他就到了那里。
虽然公务繁忙,但是,见儿子,当然也很重要。
胡飞迟迟不见踪影。
马思能心里忐忑起来。
这孩子,该不会是打定主意不认自己这个父亲了吧。
也能理解,二十六年,突然冒出一个父亲,真的是很荒唐的事情。
二十六年啊,没有父亲在身边,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心里肯定是空虚的,有所期待的。
自己知道的太迟。
出现的太迟。
错过的太多。
亏欠的也太多。
该如何弥补呢。
给钱?
给房产,地产?
这些,估计他都不稀罕的。
现在自己想要认他,又想要他接受一个还未出生的小弟弟或小妹妹。
他,能同意吗?
这样对他,公平吗?
马思能越想越是有些烦躁,于是抽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点燃了。
“怎么,高官大人好雅兴,在这观景台上抽着上好的雪茄?”
胡飞终于出现了。
一脸的吊儿郎当和满不在乎。
“呵呵,飞飞,你来了?”马思能有些讨好地笑着,非常惊喜他等的人已经来到。
“要不要也来一根?”见胡飞不理他,马思能掏出一根雪茄递给他。
“我有,谢了。”胡飞看都没有看马思能一眼,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香烟。
他抽的是古巴的雪茄,比马思能抽的在价格和包装上都要高端很多。
“说吧,高官大人召见我,所为何事?”
“飞飞……”
“请叫我胡飞。”
“飞飞,你应该知道了,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所以,你应该姓马……”
“闭嘴。你该不会觉得我该叫马飞吧?吗啡,嗯?你干嘛不叫鸦片?”
“你这孩子,这么冲动。”马思能有些无奈,但并不生气。
“我这样还不算冲动。我冲动的26年,你都没有见识过。”
“飞飞,我知道,我亏欠你太多,所以,我想弥补。”
“弥补,如何弥补?二十六年了,我不管你和我妈有怎样的恩恩怨怨,深仇大恨,但是,你从来没有露过面,来看过我。我甚至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活着。该不会,你要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