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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她便一直住在陌湮华的宫殿,甚至一度不要脸的霸占了他的寝宫,他的床,可以说是霸占了他所有的东西。
陌湮华手下的人不断劝她善良,可桑灵却是托着腮面无表情的瞅了他们一眼,“陌湮华说整个冥界都可以给我,你们要吗?”
一群人被惊得手足无措,走出去时都是同手同脚,偏生还很自然。
劝说她无果之下,无寂便作为他们的代表主动去找了陌湮华。
陌湮华坐在一温池旁闭目遐思,两侧不断冲下哗哗的流水,打湿了延伸出来的茂盛枝叶。偶尔有细小如米的花瓣卷落,在荡起的涟漪中了无踪影。
无寂蹭过去见着陌湮华手里拿了一个杆子,不禁抬着眉头,“主子,您这是在干什么?”
他默了良久,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生怕错过一丝动静,“钓鱼。”
“……”无寂被噎了一下,面部有些抽筋,“主子,我记得上次我跟您说的那个事你还没处理吧?”
“哦,何事,说来听听。”
“就,就是,有一个魂灵跟九重天的小宫女私奔的事。”他憋了半天就是想说这个,陌湮华修长的手指在杆子上一敲,“无寂,你很闲?”
“不,不是。”他退了一步,就怕陌湮华手中的杆子下一刻就甩在他脸上,“我就是好奇您为何突然间有闲心来钓鱼?”
陌湮华盯着水面沉思默想,没理他。
无寂打算要再问一遍时,有一人进来道:“冥君,桑灵姑娘问你的鱼钓得可好?”
“很好。”
无寂不太明白状况,板着一张脸正儿八经道:“这温水池里何来的鱼?”
陌湮华突然一笑,“愿者上钩。”
无寂头皮一凉,总觉得阴风阵阵的,于是下一刻他就听陌湮华道:“小桑说她想要一片林子种菩提,便交给你了。”
“……”何必如此缺德……无寂觉得这是自己被坑得最惨的一次。
桑灵一身红裙躺在殿外的梨花树上,纤细的腰间别着一道流苏,裙底绣着金色的锦煌花纹,漆黑的头发如浓墨般倾泻而下,懒懒散散的搭在身后,发尖儿微微晃着。
轻风细雨,晃着开得正盛的梨花,不经意间落了一地。
有人踏着满地的雪白而来,素白的衣衫犹如雪川,眉宇间暖意侵心。
桑灵微微阖着眸,那白色的花瓣在她眼前划过,茫茫的白色恍若那时初见那人。
这都多少日了,天君还是没让人带信来,这老东西死了都没什么遗言的么?
她垂了下眸,声线软软的有些低哑,“你踩脏了我的花。”
“姑娘可否下来?”声音清冷如雪。
“否。”
“为何?”
“我生的太美,不敢见人。”
他白净的脸上僵了一下,放在身前的手轻轻一颤。
只是还没来得及再开口,下一刻一道黑影就挡住了他的视线,在梨花铺地的面上很是显眼,“萧衡,别来无恙。”
他府了下身,再抬头时桑灵却已经趴在了陌湮华的背上,远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