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中,时间如弹指一挥间,两个月过去了。除夕已至,新皇登位,自然设宫宴于庭中,众人皆喜不盛收。
可启明丝毫没有愉悦的心情,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启明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可他对太皇太后的态度明显变了许多。太皇太后亦有所察觉,询问无果后也不想再追究什么,只是终究淡了情分。
启明始终不想再去讨好太皇太后,这样可把瑾姑姑给急坏了,时不时想要与启明说上一番。启明先是不回应。
后来实在是被瑾姑姑逼急了启明只得说:
“瑾姑姑,您就别为我操心了,太皇太后若真心喜欢我就不会那么对待我,若太皇太后不喜欢我,我讨好她又有何用?不过是惹人嫌弃罢了。现在众人忘我又有何不好?反落的一身清净。”
瑾姑姑被启明噎的好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最后只是一声叹息:
“殿下这样也好,只怕是日子过得苦些。”
像启明这种没有母妃照料的殿下,仿佛是低人一等,吃穿用度都不及一般的殿下,更何况启明是先帝弃子?其待遇可以想象,之前有太皇太后撑腰,到无人敢怠慢他,可现如今太皇太后都不将其放在心上,宫中之人向来势力,谁又会对一个失了宠爱的殿下上心?
如果有,那么也只有一人,那就是瑾姑姑。之前一直在照顾启明的嬷嬷在早一个月前便因病去世了。启明没有哭,只是整整三日没有说过一句话,太皇太后和苏姑姑都急死了,可不管如何,启明始终不肯开口,直到第三日才恢复过来,只是绝口不提嬷嬷去世的事。
除夕之夜,皇帝设宴邀众大臣共度佳节,尽是喧哗之声。没有人会关注启明这个不受宠的殿下,于是启明悄然离席。
设宴之处着实令人烦闷,启明不知觉的走到了莲池边上,此时一望无际皆是枯叶落叶,甚感凄凉。
呆呆的遥望远方,不知作何感想。一阵寒风吹来,启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抽噎声,四顾却不见人影,于是启明叫道:“是谁在哭?”
草丛之中,一位七八岁模样的女孩站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启明,又低下头去,手指不停的绞着帕子,活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那粉雕玉琢的容颜我见尤怜,可惜的是她的右脸上角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是那么的突兀,到也不令人反感。她穿的是当下最流行的五彩琉璃裙,其价格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负担的起。
然而启明并不想多管闲事,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谁知那女孩却跟了过来,启明微微皱眉道:
“你跟着我作甚?”
女孩并不说话,只低着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连忙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启明并用手指着。
虽然启明一直处于深宫之中,但他也知道女子送男子手帕是表达爱意!若之前启明对她没有什么感觉,那么现在就是厌恶了!于是启明冷哼一声,调头就走。
女孩在后面看着启明调头就走,不知所措,急得大哭起来。
见女孩哭的厉害,启明亦不知所措,看看附近并没有人,启明也不好意思将一个女孩子单独留在这里。
只能耐着性子说:
、“你别哭了。”
她这才抬起那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依旧指着手帕给启明看。这时启明才注意到手帕上绣着蝶舞二字。
“蝶舞?你叫蝶舞吗?”
启明问道,这名字听起来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可启明就是不记得在哪听过。
听到启明念到自己的名字,蝶舞这才重展笑颜,用力的点头。
见蝶舞从未开口,启明心存疑惑,小心的问:
“你是否能开口说话?”
才说完,启明便觉得此言不妥。
果然,她那双灵动的眼一下子就变得暗淡无光,看着启明,沉重的摇了摇头。就像是一只被人抛弃了的小白兔。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启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蝶舞是不能开口。
为了缓解气氛,启明决定开口,于是说:
“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想了想又问:“你可会写字?”
蝶舞点了点头,随处找来一根木棍在地上写下“宫宴”“宰相府”五字,到也十分秀丽。
宰相府!竟然是宰相府!那么蝶舞岂不是……启明假装看字,实则是在打量蝶舞。还记得太皇太后曾提过她一次,直道可惜,难怪觉得她的名字那么熟悉。
蝶舞似乎感受到了启明的目光,回头对启明一笑,是那么的天真烂漫。
那温暖的笑容让启明身心一震,他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了?自从母妃去世后,他从未见过。
如果说瑾姑姑的到了给启明带来了一丝温暖,那么蝶舞的笑容像是一盏灯给启明带了一丝光明。
忽然启明有些羡慕蝶舞了,因为她有的正好是启明欲求而不可得的。
启明由衷赞道:“字写得不错!”
蝶舞听了启明的赞扬,不由的脸红起来。然而启明却没有注意到,亦不想注意。
“跟着我!”
蝶舞见启明要走,急忙跟上。
“对了,我姓苏名宇,字启明”
听了启明的介绍,蝶舞有些发愣,姓“苏”,那他不就是皇子皇孙?
启明可不给蝶舞发愣的时间,一下子就走的老远,蝶舞只得提起她的小裙跑了起来,哪里还顾有没有淑女形象!
当启明知道蝶舞是宰相之孙女时,的确想要与之结交,以此来攀上宰相庄重周。但当看到蝶舞那天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