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
在短暂的迂回和观察后,封不觉他们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了那几百人的大队,也离开了贯穿山谷的那条大路,拐进了山林之中。
…………
和大多数擅使暗器的高手一样,宋无奇的轻功不差。在山林这种复杂的地形,想要追寻他所留下的痕迹很难。虽然袁圻可以用内力探知对方的实时位置,但他并不能找出对方先前所走的路线。
不过……这事儿对于封不觉和王叹之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他们一个有数据视角。另一个有鹰眼视觉,对他们来说,越是在复杂的地形中,追踪的难度反而越低。
长话短说。经过了二十多分钟的跋涉,地狱前线的四人总算从茂密的林中行出,来到了一处相对宽阔的山坳间。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
失去了日光照射的光雾呈现出了一种近似月光的、柔和的冷色调。
这雾光是凄冷的,幽美的。
玩家们的心似乎也随着周遭色调的变化沉静了下来。
“切……消失了吗……”
最终。在一条小河旁边,宋无奇留下的痕迹消失了,觉哥当即不快地啐了一声。
“我倒觉得无所谓。”花间这时接道,“这谷中常年有人居住,那些人的生活必然离不开水源。我们只要沿河朝上游走,应该有很高的几率能抵达片头cg中的山庄。
“说得对。”若雨也同意她的推断,“也许宋无奇的踪迹到此消失,正是在暗示……他是沿河而来的。”
“有道理啊!”小叹也接道,“没准他有那种可以蜻蜓点水、一苇渡江的武功,一路水上漂就过来了。”
封不觉听了这句。当即虚着眼看向小叹道:“这就是为什么你当不了侦探。”
“诶?”小叹回道,“为什么啊?”
“因为稍微有点推理才能的人,在想到一苇渡江这种事之前,都会先考虑一下……对方会不会是乘着竹筏或小船来的。”封不觉的回答一针见血。
“不对啊。”小叹又问道,“要是宋无奇是乘船来的,那……船呢?”
“被人划走了呗。”封不觉回道,“谁规定宋无奇非得一个人划船下来的?船上还有别人也很正常吧?”
“嗯……”小叹尴尬地笑了笑,“嘿嘿……也对啊。”
吐槽完了队友,觉哥便带领着队伍顺流而上。
在这残秋的夜晚,于潮湿的雾中前行。玩家们的头发、脸和衣服自然都渐渐蒙上了一层霜水。
这些水分也很快化作了丝丝寒意,让他们的精神更为抖擞了一些。
由于河边的地势较为平缓,四人的行进速度比起在林中要快了不少,半小时不到就走了好几公里的距离。
随后。他们的前方,便出现了一汪清泉。
那是一个由各种奇诡山石围绕的小潭,河流从石潭两端穿过,上游处地势陡然增高,下游则渐趋平缓。
此刻,在那石潭边上。竟是有一道人影……孑然而立。
那是个清瘦的身影,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衫。
他的左手置于背后、握拳垫腰,右手……拿着一个酒壶。
他默默地望着眼前的石潭,时不时拿起酒壶饮上一口。
石潭的当中,只有水,水中也没有月亮。没人知道他在看些什么,也没有人觉得这儿能有什么好看的。
但……他已经饶有兴致地在这里站了许久,而且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嗯?”在相距还有百米的时候,那人就察觉到了玩家们的存在。
但直到封不觉他们靠近到十米之内时,他才缓缓偏过头,开口道:“这还真是……人间处处有相逢啊。”
对方还没开口时,觉哥就已经把他给认出来了,所以这会儿觉哥很淡定地抱拳拱手道:“封某,见过曹公公。”
没错,那个立于石潭边喝酒的人,正是曹钦。
“紫禁城一别,又过去十多年了吧……”曹钦言道,“封寮主不愧是当世奇人,能够在世间隐姓埋名、动辄便是数十年杳无音讯……且每次现身时,还是这青春不改的模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来。
然,下一秒,曹钦竟是神情一变,并轻轻“咦?”了一声。
“呵呵……”封不觉笑了笑,他知道对方是看到了自己的队友也没变老才会疑惑,于是顺势就解释道,“曹公公猜得没错……我破剑茶寮一脉的武学,确有益寿延年之效,所以我的徒弟也和我一……”
不料,他的话还没完,曹钦就打断道:“你妻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呃……”封不觉忽然想到,在紫禁城和絮怀殇单挑那次,为了刷时髦值,他确是说过“把我和妻子葬在一起”这样的台词,“……这个嘛,其实她并没有死。”
“嗯?”曹钦又疑道,“那当年那位絮怀殇姑娘,是在明知你妻子没死的情况下痴缠于你咯?”
此言一出,全世界……都安静了。
大约五秒后,所有的直播平台都像炸了的油锅一般,迎来了可能是游戏比赛直播史上最恐怖的一轮弹幕爆发。
“哦?”若雨面无表情地斜视过去,朝觉哥投去了一道饱含杀意的目光,“还有这事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