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狱司掌狱使的独子被人打断了两根肋骨,这事在墨城境内引起轩然大波。作为堂堂掌狱使,陈岩接到消息急急忙忙地回家,看到自己儿子浑身药味,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情景,怒不可遏。他儿子什么秉性陈岩自然清楚,但再恨铁不成钢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陈夏做事留下些痕迹还是他暗中给这小子擦的屁股。
在墨城这片地界,他陈岩再怎么说也是跺一下脚天下抖三抖的人物,这两凶徒何其嚣张!竟敢将他儿子打成如此模样。
当晚陈岩便放出了消息,全城擒拿那两个凶徒!各处张贴二人画像,知情上报者,赏银千两!擒获凶徒送官者,赏银万两!
夜幕笼罩,林岳和云依待在客栈里。云依忧心忡忡地看着手腕上那只惹祸的镯子,倘若她不要求买这只镯子是不是就没那么多事呢?
“师兄,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林岳正在思考如何脱身,咋一听她的话,有些讶异,“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不要你买这只镯子,那个陈夏就不会过来惹事了,我们就不会被满城通缉了呀”云依低着头小声道。
敢情这妮子是觉得自己对今天发生的事负有一定的责任啊,林岳觉得有点好笑,出言安慰:“错不在你,在于那个陈夏。就算你不买镯子他也会上前惹事,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以后遇事别总想着怪罪自己,先想想客观条件,再想想他人和自己的原因。”
云依似懂非懂地点头。
林岳望向窗外,刑狱司的通缉告示已经贴到了客栈附近,旁边附带着他和云依的画像,虽然不是太像,也有五六分相似度,幸好客栈的人还没有发觉自家客房里住着两个所谓的“通缉犯”。
但这样终究不是办法,暴露是迟早的事,林岳低头沉思脱身之法。
毫不掩饰地直接出逃显然是最为愚蠢的,刑狱司比他二人修为高的高手比比皆是,今天他痛殴陈夏的时候似乎听见那小子断断续续地说家里有个玄灵境界的供奉,很有可能他们连城门都出不去就被人抓住了。
化妆掩饰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林岳记得师父临走时曾给云依几张软皮面具,就放在云依的储物戒里,说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但即便他们能遮掩身份,青玄门考核还能去参加吗?自己今天所展示的实力很明显地传递给刑狱司自己极有可能要参加青玄门弟子考核这一讯息,而且施展出来的招式并未做任何掩饰,到时候被人认出来可就难以脱身了呀。
考核林岳忽然想起青玄门的黄长老,他身后的青玄门是自己师父留下的后手,有他的保护,自己和小依不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林岳将自己的想法向云依说清楚,两人取出软皮面具贴在脸上,不得不说云文澜给他们准备的面具绝对是极品,上面的面孔平平凡凡却具有极其细微的肌肤纹理,足以以假乱真。人将它贴在脸上不但不会有任何不适之感,触摸起来还会有一定的温度和湿度,外人绝对不会怀疑这张面皮之下还藏着一张真正的脸。
两人又换了一身衣服,云依这次特地挑选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将自己身材遮掩起来,不希望被有心人注意到,也不想再有登徒子来骚扰。
两人打扮好之后,趁着客栈伙计没有上来送茶打扫的功夫,悄然出门,直奔城南而去。
他们自以为做事隐秘无人发觉,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那人躺着客栈屋顶上面,头枕在交叉放置的手上,翘着二郎腿,脚上惦着只草鞋,一晃悠一晃悠的。乌云遮月,夜幕沉沉,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看着那两个算起来应该叫他一声叔叔的的小家伙走远,那个不再卖菜的小贩拿起身边的长刀,坐起身来,看向离这间客栈少说有一里地的陈府,目光冷淡。
一路上林岳带着云依尽挑小街小巷走,为躲过各大路口盘查的官府人员绕了好些远路,一个时辰后才到达城南。
由于黄环长老没有跟他们说下榻之处,林岳只好在附近找了个小客栈住了下来,等明天再作打算。住店的时候两人被当肥羊狠狠宰了一笔,即便如此,接待他们的伙计还是一脸傲气,鼻孔朝天,将他们带到房间扔下钥匙就离开了,茶水也不送上来一壶。
没办法,现在城南是人满为患,客栈房源有限,供不应求房而打架的戏码。这时候你不住有的是人住,伙计腰杆一挺,哪还理你客人不客人的。
只有一间空余的客房,男女有别,林岳铺席抱被,在地板上打地铺,让云依睡在床上。
半夜云依醒来,看见林岳睡在地板上,深秋地凉,心下不忍,下床摇醒林岳,对着前一刻迷迷糊糊下一刻眼神凌厉警惕十足的林岳道:“师兄,要不你也上床来睡吧。”
“不方便。睡吧小依”林岳呼了口气,收起警觉,翻个身继续睡去。
云依不再劝,自己上床。她是不在意这些的,师兄是她除了父亲外最亲近的人,父亲以前也开过玩笑说要把她嫁给师兄,师兄的品性她也了解,对她很是宠爱,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顺着她,以前自己被人欺负了,被师兄知道后,才十岁的他硬是在那家人附近蹲了半天,逮住那个欺负她的孩子狠狠揍了一顿,下手有点重,回来被父亲好一顿骂。
以前他们还是小孩的时候玩累了就一起睡,后来师兄觉得她已经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