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张尘暗道:终于可以睡个好觉,累死我啦。
老人早年养成的习惯,大早上天方亮就起床。老奶奶站在张尘的房间门口,喊道:“小尘啊,快起床了,跟着你爷爷去后林。”
张尘趴在枕头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喊,眯着眼懒散地答道:“哦,等会儿,马上起床。”翻个身,又继续睡过去了。
张老爷子从房间走出,搬把小椅子坐在门外,看日出,等孙子起床。
到是:
《日出》
东方日出照紫陌,早鸦啼叫鸣四方
娇儿莫贪贪赖床,老汉辛勤勤练拳
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张尘的房间有动静。张老爷子就站起来,走到张尘房门前,轻轻敲门,道:“小尘啊,怎么还不起来?”
张尘醒来,知道不能再睡了,急忙答道:“正穿着呢,爷爷。”麻利的穿上衣服,簌簌口跟着张老爷子出了家门。
后林,是一片树木园,一直没人管,老树都长得又一两丈那么粗,干粗叶茂,遮住了这里半边天。夏天绿树成荫,好多人闲来无事,家里闷热,就跑到这里乘凉,小风溜溜地吹着,拿着扇子轻轻的摇,都感觉凉快多了,到是一处避暑圣地。而这早上时节,就交给老太太、老爷爷们来利用,他们扭秧歌的、打拳的、下棋的,很多活动,在这里也是自得其乐,其乐融融。
扭秧歌到是村里老太太们的最爱,关乎着全村在外的名声,每年都跑着参加各村的庙会。不好好排练,去参加庙会,就丢大人喽。张尘的奶奶更是扭秧歌的负责人,老奶奶一生脾气就要强,不服输,对于扭秧歌就更上心了。
张尘小的时候跟着奶奶走南闯北,这十里八乡的地方,也走了个边。奶奶作为领头的,出一个地方参加庙会,得先和对面的领头人比背佛教。张尘听奶奶和那人对经,呜呜啦啦的,听得耳朵疼,半句也没听明白。之后就是扭秧歌,浩浩荡荡的走进对方村子里,一路敲锣打鼓,跳着扭着走到庙前面。
张尘和张老爷子走到地方,隔着老远就听到锣鼓声,一阵一阵的。走进看到,老奶奶站队伍头里,领着一群老人们在排练,中间还掺杂着抬花轿的,骑毛驴的,丢手绢的,有模有样的来回游动。
爷孙两人走到一个角落,只有几个人已经在那里练马步,扎架子,活动筋骨。见他们两个走来,纷纷笑着打招呼。张尘辈最小,这个爷爷、那个伯伯的叫着。在最角落里,一颗大杨树下,看到一个胖胖的人影,在那里扭头、晃腰、摆手的。
张尘对爷爷说一声,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大声喝道:“胖子,你这减肥呢?”
胖子听声音就知道是张尘来了,继续自己的动作,慢吞吞的说:“没看出来么?咱练的是五禽戏。”
张尘笑了,道:“你这也叫做五禽戏,估计你家祖师爷华佗出来,得气得吐血,把你带走好好训导训导。”
胖子知道张尘这家伙,一来肯定损他,早就给自己上了心理课:你损吧,我就不接你话茬。
张尘又说了几句,见胖子闭着眼,继续自己的动作,到是怪享受的。心理暗自纳闷道,这胖子咋了,多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只好自己练自己的。
张尘很早就跟着爷爷练习拳脚,现如今他自己也有几分火候。张尘简单活动预热,摆开架势打几套拳法,之后坐在地上练习浅薄的吞气吐气之法。
早上,阳光刚升,紫气东来,正是接收初阳之气的最好时间。
胖子听不到张尘的说话声,眼睛打开一个小缝,看到张尘在打拳,心里也有几分得意:小样儿,怎么样,叫你知道我小神仙的厉害,不单单是嘴上吹得。
张尘坐在地上,如老僧入定,双膝盘座,面朝东方,两手心、两脚心和头顶心,五心朝天。鼻子一呼一吸,有节奏的运行的,搬气在经脉运行,不敢出一丝差错,否则气脉逆行,轻者伤身吐血,重者身死道消。
太阳爬上树梢,张尘缓缓睁开眼,吐一口浊气,站起身来。没有看到胖子的身影,想来这家伙早已经走了。
张尘找到张老爷子。爷爷和几个老人,坐在石头桌椅上下象棋。这石头桌椅到不是真的,不知道谁拉来的几块大石头,经过常年的风吹雨打日头晒,慢慢的磨平了,如今看上去表面光滑。老人们常来着下棋,也算方便。
张尘站在爷爷后面,看着带着老花镜的旺爷爷和成爷爷对杀。老人们下棋不在乎快,而是稳扎稳打,慢慢来,有的是时间耗,走步棋能磨上半天,不过他们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看着成爷爷的马吃了旺爷爷的车,成爷爷得意的合不拢嘴。而旺爷爷这边苦眉愁脸,旺爷爷懊悔的道:“哎,我不该为了活炮,忘了车在马蹄下,走的急啦。”两位老人你杀我一个,我吃你一个。张尘站在后面,有的时候真想跳出去,给两位老人指挥,不过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
一局杀下来,两位老人都快用了一个小时,最后成爷爷赢了,旺爷爷生气的丢开棋走了,转头说上一句:“明早再来,报仇雪恨。”
成爷爷学着武林人士的模样,双手握拳,抱于身前,得意的道:“明天尽管来,老夫随时奉陪。”
旺爷爷“哼”一声,摘丢老花镜,生闷气转头就走。
张尘的爷爷也站起身,对着剩下的几个老人,道:“我也该走了,明天见啦,哥几个。”
剩下的老人纷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