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兰送走了所有人,关好门进了内室,她刚刚走近床榻,徐雪殇就扑进了她怀里,“兰姨,抱抱我!”司兰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眼中尽是母性的温柔,她早已经将徐雪殇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兰姨,我是不是太心狠了?”她瓮声瓮气地问司兰,司兰抚摸着她的发,泪水悄然滑落,嘴上还安慰着她,“主子是不想牵连钰王,主子是为他好。”这所有的仇恨都压在了主子自己身上,所有的布局都是为了他们,主子太累太累了。“我刚刚差点儿就冲出去跟敬哥哥相认了,我心疼……看着他流泪我心疼!”司兰感觉到怀中人因为激动而全身颤抖,心疼地不行,“兰姨知道……”她的小主子自幼就一个人承受着一切,她除了心疼什么都给不了她,她盼望着主子快点结束一切,那时他们就能归隐了,主子也不用再如此煎熬。可她又不敢想,前路太过风险,她怕主子会受伤。
南宫敬比徐雪殇好不到哪里去,他一个人呆呆躺在床上好久好久,心中乱成一团,“是凝儿,一定是凝儿,姨母和母妃爱吃樱桃、俊生俊伟爱吃香瓜、外祖父和舅舅喜好桃子,供果的位置摆的丝毫不差。还有点心,姨和母妃喜爱的燕窝糕、俊生俊伟爱的桂花糕、舅舅和外祖父喜欢的马蹄糕……可她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是因为有外人在,还是她已经走了?”钰王南宫敬折腾了一夜,最终还是没有答案,天亮时分才累的沉沉睡去。
为了接近南宫清,杜雪舞可谓煞费苦心。她知道今日是杜俊生俊伟兄弟的生辰,一大早就梳妆打扮来到去往紫衣候隐居之地的必经之路等南宫清的出现。她翘首以盼,一身浅紫色裙衫随风飘扬,再加上那妩媚动人的容颜,看着就让不少路过的人垂涎三尺,可一见到马车四周的带刀护卫,不少浪荡公子都退避三舍,一脸可惜之色的在远处观望着。
南宫清今日一身月白色锦袍,头戴玉冠,由豆子和六七个护卫跟着向紫衣候萧绝的隐居之地前行。杜雪舞老远就看见他骑马而来,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清哥哥……”南宫清一阵皱眉,勒住马停在杜雪舞马车前。他利落的下马走近她,“杜小姐!”杜雪舞冲着他福了福身子,“清哥哥也是去祭奠大哥二哥吗?”南宫清点头。“小妹也是。”杜雪舞羞涩的垂下头去。“以后莫再叫我清哥哥,于杜小姐的名节不利。”南宫清态度冷淡,所说的话如一瓢凉水当头浇下,杜雪舞不觉委屈地红了眼眶。南宫清装作视而不见,吩咐豆子,“我们走吧!”随后利落的上了马,豆子一脸同情地看着面前娇滴滴地美人,心中腹诽不已“主子该不会是断袖吧?这么个大美人献殷勤都视而不见。”他躬身拱手一礼,“告辞了,杜小姐。”杜雪舞用帕子抹着眼角,目送着他们离去。她身边的丫鬟一脸的同情,小心地问她:“小姐,我们还去吗?”杜雪舞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不能错过接近南宫清的大好机会。丫鬟认命地扶她上了马车,主仆一行人跟在南宫清的后面一路追去。
南宫清他们将马匹停在山下,一名护卫看守,其余人一路向山脚下走去,他们不远处有一圈篱笆、几座木楼,一片梅林。他们刚刚走近篱笆院墙,一个身穿灰色护卫服饰的男子朝他们躬身拱手一礼,“见过逍遥王。”南宫清微微颔首,大步向里面走去,“侯爷呢?”灰衣护卫如实回答:“侯爷在梅林。”南宫清微微颔首,豆子接过自家护卫手上的祭品,跟着南宫清一路向梅林深处前行。走了一会儿,远远的看见一个身穿玄色锦衣,头戴银冠的男子正在几座墓碑前拔草。“萧伯伯!”南宫清呼唤着那人,那人抬起头来,一脸笑意地看向南宫清,“来了!”南宫清走近他,对着他躬身拱手一礼,萧绝扶他起来。两人站在一起,一个饱经风霜、一个一脸淡然,一个眉目英挺,一个年轻俊逸,不可否认他们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萧绝身边的护卫匆匆忙忙点了个火盆端来,可怜的豆子将各种祭品在三座坟前摆好,南宫清走近徐梅墓前,一撩衣摆跪了下去,伏地叩拜,萧绝就在背后看着他,脸上尽是欣慰之色。“梅姨,清儿来看您了。今日是俊生俊伟的生辰,小时候是他们陪我一起过生辰,现在清儿长大了给他们过生辰。”他接过豆子递过来的纸钱,在炭盆里点燃,烧了一会儿纸钱之后,又起身走近杜俊伟和杜俊生的墓前,拿了酒倒在墓前,“俊生、俊伟,今日我带了酒来,你们过生辰多喝一些,梅姨不会怪罪的。”
一串脚步声传来,萧绝目光阴鸷地看向来人,眸子中的杀机一闪而逝。“小女杜雪舞见过侯爷。”萧绝不屑的瞅着她,又回身看了一眼南宫清,立即就明白过来了,“老夫这里一没有宴会歌舞,二没有邀请杜小姐,杜小姐怎么来了?”杜雪舞身子一颤,硬着头皮回答,“我是来祭拜大哥二哥的。”萧绝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心思,顾及南宫清在,只是拿话怼杜雪舞,“哦?那纸钱祭品带了吗?清儿正在烧纸,你可以借个火儿。”此话一出,杜雪舞不觉得头更低了,她哪里是来拜祭的,借机接近南宫清才是真,其余东西连带都没有带来。“是奴婢大意,将纸钱香烛忘在府里了。”丫鬟替自己主子开脱着,杜雪舞连忙点头,却招来萧绝的一阵嗤笑,“杜小姐不知道祭拜先人的东西不能带进府吗?若是被你父亲和你母亲知道了,你可要挨罚了。”杜雪舞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