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再过一下,他就会全面败下阵来,其实他早该败下阵,只不过是他的对手留有了一些余地,他的对手估计认为对付他没有必要爆发出完全的实力。
这片空间时而泛起狂暴的风沙,时而又窜出无数的剑影,一时间搅动得这片区域很混乱,这就像是狂甲做的最后的挣扎。
他一剑打出,被压制了回来,他又是一剑打出,威力在他强撑之下再次暴涨,不过还是被压制了回来。
他略显绝望的呐喊着,他深刻意识到这场比斗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至于死的是谁,就得看实力了,他不想死,他可是要来报仇的,他拼着命。
不过这又有何用,比斗终归看的还是实力,可不是看谁更加的拼命,狂甲现在离死似乎不远了,他的伤势越发明显,他身上的衣服仿似被木匠刨木头一般的化作无尽的碎屑脱离于他的ròu_tǐ,他的气势仿佛化作了一个腐朽的洋葱被对手层层剥落,可以想象,剥到最后,他对手的剑,就会穿过他的肉身,直达他的心脏。
这一切都是狂甲自找的,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来复仇的,郝元放一家人的性命一直都在自己手上,可他却是无法料到现在这样的结果。
他一生杀人无数,现在落得这般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可谓天道有循。
满地都是从狂甲身上飙溅而出的猩红,墙上也是,树丛也是,甚至天空也是,这些飘洒在空中的猩红,像是跟空气结合在了一起,久久无法降落。
不过,虽然满目一片猩红的景象,但却是让人感受不到太多的血腥的气息,王千辰的灵力还是有一种特殊的灵性,将这血腥气息层层掩盖,甚至将这些血液的猩红变成了秋色的独有的红,让这里的每一处都散发出了一种特殊的美意。
当然这种美意只有郝元放一家能感受到,这说白了,还是观战者的心意的问题,观战者若是站在王千辰那边,自是能感受到这份独有的美意,观战者若是希望王千辰败下阵来,感受到的便只能是猩红的血腥。
郝燕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她感受得更加的深刻,在那种只可一会不可言传的意境的影响下,她看到了一片红林,林中长满了挂满红色树叶的枫树,地面上更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红枫叶,这是多么美的画面。
锵!
又是一波压制性的攻击从王千辰剑上爆发,狂甲此时已经狼狈不堪,好似那被打得屁滚尿流焦头烂额不得不丢盔弃甲仓皇而逃的败兵之将,也似那满身腥臭刚刚饱餐过后的无头苍蝇打得没有一点调调可言。
不过因为他之前的拼命抵抗拼命搏杀,倒是让他所受到的伤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大,他剑招的威力虽然有所下降,但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下降明显,当然这或许也是由于王千辰没有对他使出杀招或者说爆发出更多的实力的缘故。
这么一点点的打击狂甲,这么慢慢的让狂甲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慢慢的击溃狂甲的心灵,让狂甲认识到天下善恶终有报的道理,邪不胜正可是自古以来的铿锵真理。
压制压制再压制,这无疑狂甲平生打得最为窝囊的一战,也最为绝望的一战,他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陨落在一个比自己少了整整一重修为境界的而且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手上。
现在战局已定,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王千辰要展现给郝燕的武道奥妙也全部展现完毕,因此郝燕也就很自然的从刚才那种入神入定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燕儿,收获很大吗?”这时她母亲首先问道,对于战况已经没有任何的担心,她现在有意不去观望比斗场地,不想看到有人死去的画面,即便那人是个彻彻底底的恶人,这许是她天生善良的缘故。
之前郝燕击杀那个狂甲的气武境八重的蓝衣小弟时,她就侧过了头,不太敢看。
她想到自己女儿不也是跟自己一样,是一个无法去观看血腥画面的人,想当时女儿击杀那蓝衣小弟时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嗯!需要不少时间消化。”郝燕用力的点头回应母亲,虽然她刚才触及了那种专属于她自己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境,但并不代表她可以马上将意境中的武道奥妙全部消化。
这些武道奥妙现在就好似水果一样的被她收集到了专属于她的果篮中,剩下的就是吃下这些水果,同时调整好心态和作息还有身子,让自己可以最大化的将这些水果中的营养全部吸收。
郝元放此时倒是没有跟妻女谈话,他很专注的看着场间比斗的一切,他嫉恶如仇,想要亲眼见证狂甲这么一个杀人如麻的大恶人的死亡,狂甲一死,不知会有多少被狂甲戕害而死去的人的亲族会欢喜雀跃。
在郝元放看来,死其实是便宜了狂甲了,一死了之,这比买卖对狂甲简直赚大发了,无奈呀无奈,似乎只能无奈。
如果不立即杀了狂甲,而是将狂甲抓起来,废了他一身修为,然后好生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绝对不让他这么便宜的死去,这样的做法,又似乎太不人道,如果这样做了,那么自己跟狂甲这样的恶人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郝元放的想法,这许是好人的无奈,也是好人的伟大。
郝燕此时微微测头,她跟母亲一样,那种血腥的画面,她不习惯去看,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过来,想到武道一途,难免血腥,自己只有适应了,才能在武道一途上走得更远,这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