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豪宅在被破坏了一半之后,还没有过二十四小时,另外一半也没了。
两位王对立而站,两人各自拂去身上的灰土,整个人淡定无比,仿佛刚刚出手拆楼的人选里面没有自己似的。
刚刚还在的楼顷刻之间消失不见,马车车夫带着困惑和惊惧把车停好,战战兢兢的邀请二位先生上车。
吉尔伽美什对这个装饰还算精美的马车看不上眼,正要掏出维摩那时,被贤王一把塞进车厢,“别做多余的事情。”
“本王的战舰哪里比不上这个玩意儿了!”
吉尔伽美什[caer]额头上爆出了青筋,“你的东西不就是本王的东西吗?无须多言,赶紧滚进去!”
他好塞硬塞把英雄王摁进了车厢,转头问车夫:“那两个小子到教堂了吗?”
车夫支吾了下,“倒是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要本王斩下你的头颅才肯说吗,杂种!”
“哎哟!先生!”他惊叫起来,立刻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事情抖完了,“他俩正在打拳呢!”
气氛有瞬间的沉默,两位王分别通过不同的方式明白了打拳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坐在后座上大笑起来,“有点意思,喂,快点把我送过去!”
贤王也坐上了后座,然后敲了敲车厢玻璃,“走吧,要是晚了拿你是问。”
从某种角度来说,藤丸立香是个老好人式的家伙,但也是因为这份天真纯粹的态度,他做出的决定有时候非常出人意料。
正是这份不确定性,给王们不断的带来新鲜感。
——就比如说,他代替教堂神父参加地下拳赛这件事情,换成别人恐怕是做不到的。
比赛的地点在城中最大的地下赛场,从混杂的入口处就可以看出它在本地的人气有多高。守在入口的侍应生很有眼色的发现了那辆精致的马车,待其停下后,他立刻热情的上前帮忙摆好凳子,等待来宾现身。
踏在凳子上的是锃亮的皮鞋,原本还吵吵嚷嚷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下来,仅有只字片语的声音偶尔在半空中响起。
那是两位衣着上乘的先生,他们拥有着同样的容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在耳坠上,同一套西装被他们穿出了两种味道,一位骄傲张扬,另外一位高傲沉稳。
金色的发在昏黄的阳光中染上了血色,与那鲜红的瞳分外相配,挺拔的身姿万里挑一——这样的人仅出现一位就足以引起热议,更别提两位了。
侍应生愣了许久,直到车夫敲打他时才反应过来,他急忙弯下腰用自己平生最为恭敬的姿态说道:“请、请您从这边走。”
正在赛场周边停留的两人是不知道入口处的骚动的,giotto正在安抚纳克尔。
神父攥紧了拳头,想要直接往后台走,“究极的不行,还是我去吧!哪怕是打破我的誓言,也不该让一个孩子上场!”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点!”青年抓住他的手臂,他对藤丸立香有信心,况且有个万一,他还可以直接上场救人。
在他好说歹说之下,纳克尔才勉强同意下来,但是他执拗的旁观完全场。透过衣料,giotto不禁莞尔一笑,这个人和自己一样都处于预备状态。
他转而把视线投向了擂台上,诺埃尔带来的人以收留的平民作为威胁,要求纳克尔打破自己的誓言参加拳赛,为赛场制造点噱头。
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少年挺身而出,用“比起熟面孔还是生面孔更有戏剧性”作为理由说服了诺埃尔,也就是今晚为什么他们会待在这儿了。
在没有守护者的情况下,giotto贸然暴露身份是件危险的事情,恐怕藤丸立香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才提出来的。
不管台下的护卫团首领和神父怎么想,站在台上顶着毛巾的少年通通不知道——他参加这个比赛的理由很简单,一个是帮教堂接触危机,还有一个是因为那两个金闪闪的王,他心里有口气还不知道怎么发,干脆来好好的战斗抒发一下。
主持人敲响了作为开场讯号的钟声,“女士们先生们,恭喜你们今晚选择了诺埃尔拳场,今夜是冠军之夜——!”
台下的人群欢呼了声,等那声音的浪潮快要落地的时候,他才继续说道:“站在台上的是我们熟悉的各位选手,不过,在今天,还有一位特殊的来宾。”
守卫们端着烛台上擂台,将藤丸立香四周点亮,好令所有人看清他的模样。
在宽大的毛巾下,东方血统的面孔,柔软的黑色短发以及蔚蓝的眼眸,温和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属于地下拳场这种鲜血和汗水挥洒的现场。
嘘声起来了,但主持人很满意,“下面我宣布比赛规则,这位小小先生作为红方,诺埃尔赛场的所有拳手作为蓝方进行车轮战——!”
“什么!?”giotto和纳克尔同时错愕出声,那个男人之前说的可不是这样!
他们想要辩驳,然而声音掩盖在了人群的浪潮中,观众们赋予了极大的热情,几乎要将整个赛场掀翻。
“好了,开始下注吧来宾们,为了你们心目中的冠军!”主持人欢呼道。
giotto本来想要上来直接把少年截走,可是就在他努力和对方示意的时候,藤丸立香藏在毛巾之下的眼瞳朝他注视了过去。
那是一片平静的海洋。
青年却哆嗦了下,超直感在叫嚣着危险。少年冲他微微一笑,用口型示意说没关系。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