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微微亮。
朱家亮起了一点灯火,那朱屠户、朱娘子和朱玲都聚在一间屋子里,朱娘子和朱玲正在收拾收拾家里这些年积存下来的皮毛。
这时,那朱娘子叹了口气,道:“当家的,你真的要跟那打铁的和外面的人接触?”
朱屠户瞥了她一眼道:“那是当然,不然让你起早贪黑地收拾这些皮毛干什么?”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这么些年了,在山里的日子都过来了,突然要和外面的人接触,我心里没底。”朱娘子心中惴惴不安道。
那一边的朱玲听了他们这对话,不由插话道:“嗨!娘,你不踏实什么呀?害怕什么呀?有我和李大伯带着去,那秦大郎也不是什么坏人,不会有什么事的,娘你别瞎想了。”
朱娘子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又是忍不住埋怨朱玲道:“大丫头,你就是傻大胆,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见过人家几面你就敢这样说啊?外面的人可比村里的人复杂的多了,或许你看着是个好人的人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呢。”
朱玲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娘,不管你怎么说,反正秦大郎不可能是什么坏人。”
“就因为他送给你两匹好看的花布和一对头花?”朱娘子斜眼看她,反问道。
朱玲嘟囔道:“不只是这样,他那人还救了我的命呢!”
然后,她又把昨天他们差点被一头大野猪冲撞了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她道:“爹,娘,你们说,这样一个能冒险救我这个对他喊打喊杀的人,他能是个坏人吗?”
而朱娘子听完了则是长出一口气,又是忍不住伸手拍打了一下朱玲的后背,声音有些发颤道:“你这死丫头,这幸好是没事儿,你好好地回来了,要是没能够回来,你叫我和你爹到哪儿去找你啊?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了,不行!以后不允许你这死丫头再到处乱窜了,你就留在家里帮我做事吧。”
“娘!我不!”朱玲撅起了嘴,赌气道。
“你不?那也没用!哼!从今儿起,我就盯着你,别想着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朱娘子气哼哼道。
朱玲只好看向朱屠户,撒娇道:“爹,你看娘她不讲道理!”
朱屠户呵呵笑道:“大丫头,听你娘的吧,你说昨天那事多悬啊,只听着你刚刚说的,你娘和我就心惊肉跳的,山里的确有很多危险,你确实不应该在山里乱窜。”
不等朱玲再说什么表示抗议,朱娘子又接话道:“你看你爹都这么说了,你说不也没用,依我看啊,你今儿也不用跟着你爹去了,打铁的和那秦大郎接触的比你久,只要他带着你爹去就行了,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家里吧。”
“可是我”
朱玲张口还要说什么,可不等她把这话说完,那外面就有一刻意压低的男子声音传了进来:“杀猪的,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可以走了!”
这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但朱屠户他们还是听出来这是李铁的声音,这是李铁来找他一起走了。
朱屠户当即不敢耽搁地答应一声:“哎!就来了!”
然后,他把收拾好的十几件皮毛扛在肩上,打开房门,看着那院子里等候的模糊身影,就跟着走了出去。
那屋里的朱玲见状,也要快步跟上朱屠户,但还没出屋门,半中间就被朱娘子拦了下来,朱娘子道:“你去干什么?不是说了从今儿起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吗?你爹有打铁的带着去呢,不用你也跟着去。”
朱玲急道:“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好好待着吧!”朱娘子打断道。
朱玲没法,对朱娘子轻哼一声,也只好转身走到床铺边,倒在床上就闭上眼睛装睡,心里却是在想着,她今天没去交易地点,那秦大郎会不会交易完之后,还在那儿等着她。
还有,今天秦大郎又会给自己带什么东西,是好看的簪子?还是胭脂水粉?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好东西。
想着想着,不由的朱玲又是想起了昨天秦大郎突然而然地亲她的那一幕,还有在车厢里自己扑倒秦大郎的那一幕,还有自己转身离开之时,秦大郎对着自己的背影唱歌的情景。
一幕幕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朱玲的脑海里不断地放映着,而秦大郎的音容笑貌都清晰的印在了脑海里,虽然她和秦大郎只认识了两天,见过了两面,但只两面就像两年一样让人熟悉深刻。
“呵呵!”
朱玲又想到了前天刚见秦文谦的时候,他误以为自己是强盗的反应,闭着眼睛装睡的她不由失声笑了起来。
那在一旁借着灯火做针线的朱娘子瞅了一眼床上笑的欢乐的朱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嘀咕道:“这丫头有毛病!一个人睡觉都能笑出声来,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梦呢!”
她哪里知道朱玲是少女情窦初开了,而情窦初开的少女有这样异常的反应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另一边呢,李铁带着朱屠户摸黑出了村子,走在深山里,听着那深山里的狼嚎虫叫声,后面的朱屠户突然问道:“打铁的,我问你,你又是怎么和那外面的小兄弟接触到的?”
李铁听问,答道:“也不是我第一个和大郎兄弟接触的,是我家的兔崽子大壮和齐叔家的瘦猴跑到山外围打猎,然后就碰到了同样在山外围打猎的大郎兄弟,两边因为一头鹿认识了。后来两小子也是胆大,居然敢让那大郎兄弟从外面带东西进来,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