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林孝志的院子里,就见这院子空旷的很,中间有一个木人,一个箭靶子,以及一排刀枪剑戟等兵器,看着这些东西,就可知住在这里的主人很喜欢舞刀弄剑。
要不是在墙角一个角落里还种着几根修竹,十几盆花草盆栽,只怕这个院子更像是一个武夫、一位将军住的院子了,而不是一个读书人住的地方。
秦文谦扫了一眼四周,就看着那排兵器笑道:“我现在是知道你们大少爷为什么有那么好的身手了,这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啊,哈哈哈!”
前面的吴叔闻言,则是笑着解释道:“让秦壮士见笑了,以前大少爷的院子不是这样的,自从三年前那位墨先生来了之后,大少爷就跟着他读书习武了,这院子也就改成这样了。”
“墨先生?”秦文谦心中一动,要是他没猜错的话,根据林孝志之前透露出的只言片语,这位墨先生就是墨家的人,或许可以通过他了解现在的墨家到底是什么样子,还有那其他的诸子百家又是怎样的处境。
想到此,秦文谦不由试探地问道:“吴叔,这位墨先生又是何许人也?”
吴叔边走边笑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位墨先生的来历,只是三年前,大少爷突然领着墨先生到家里来,把墨先生安顿在自己院子的客房里,奉为上宾,这一住就是三年。”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这位墨先生还挺神秘的。”秦文谦皱眉道。
吴叔又道:“不仅是神秘,这位墨先生为人还很沉默寡言,除了大少爷,一般都不和人打交道的,平时他要么让大少爷带他出去游逛,要么就在院子里待着侍弄花草,写些不知道什么的文章,和大少爷探讨学问,反正这人奇怪的很,倒是大少爷对他很尊敬,一直叫他先生来着。”
“这样啊,那这位墨先生确实是个很奇怪的人!”秦文谦点了点头附和道。
此时,他们已是来到了前院的那一排客房前,吴叔在一间客房前停住了脚步,指了指左边不远处有烛光透出来的屋子,道:“喏!那间屋子里就住着墨先生,以后你见了他也可以试着和他聊聊,帮我问问他的来历,说真的,我家夫人对这位墨先生很有意见,觉得是他带的大少爷移了性情,让大少爷习起武来,不专心科举了。”
秦文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那间屋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吴叔推开了面前的房门伸手让道:“秦壮士,这就是你住的房间了,看看可还满意吗?”
秦文谦走了进去,扫了一眼房间,只见这房间大约四五十平米大,有床铺,有桌凳,还有一个桌案,桌案上笔墨纸砚俱全,甚至还有一个梳妆台,可以说一应俱全了,没什么不满意的。
于是,秦文谦点了点头笑道:“劳烦吴叔你了,这房间很好,我很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吴叔边说着,边走到小桌前,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然后一一把房间里的几个灯笼都点亮了,顿时本来略显昏暗的房间就亮堂了起来,看着更加雅致了。
吴叔吹熄了火折子,抬头看着秦文谦道:“秦壮士,赶了一天的路,风尘仆仆的,也很累了吧?我这就去吩咐人打水来让你洗洗,然后再让人送酒菜过来,你吃了就睡吧,今晚上家里恐怕摆了家宴,大少爷要陪着老爷夫人他们,只怕没法来亲自招待秦壮士了,还请你体谅理解!”
他话都这样说了,秦文谦能不体谅理解吗?秦文谦只好点头笑道:“理解!理解!吴叔你也去忙吧,我确实有点累了,想躺一躺!”
“那好!秦壮士你自便,我先走了!”吴叔放下火折子,转身出去了,还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顿时,这房间里就只剩下秦文谦一个人了,他长舒了一口气,身子都松了松,别看吴叔说话这么客气,但左一句体谅,右一句理解,那话里话外都透着强烈的优越感,那客气也只是虚客气,看在林孝志的面子的虚客气,心里还真未必瞧得上自己这么个山野村夫。
当然,秦文谦是不在乎吴叔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就像不会在乎一个过路人一样,毕竟他是在和林孝志相交,而不是吴叔,吴叔瞧不瞧的上他那无所谓,只要林孝志瞧得起他,愿意和他相交,那才是最重要的。
那么,他该怎么和林孝志相处,加深这份因缘际会的交情呢?如何获取林孝志的信任呢?然后该怎样通过他的信任,说动他支持自己,让林家扶持自己呢?
一时之间,秦文谦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最后他也只想到了一个突破口,他觉得要想和林孝志这样的人深交,赢得他的信任,那只有一点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志同道合!
林孝志之前在他面前透露过,这科举之道,孔儒之道,根本不是他的志向,他真正的志向是像墨先生一样,行践墨子之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墨侠,让百姓们真正的安居乐业。
他的志向如此,如果自己的志向与他不谋而合,这是不是能够引起惺惺相惜之感呢?是不是能让林孝志一下子对他亲近不少,拉近两人的关系呢?
然后,他再有目的的接触那墨先生,如果能够被墨先生认可,或许也会被林孝志认可,这样一来,自是能赢得林孝志的信任。
心里大概有了章程,秦文谦自顾自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这样是有点处心积虑了,但没办法,想要做成一件事,不处心积虑怎么行啊?”
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