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您要是不听戏可以离开,不要打扰别人听戏好吗?”作为张大佛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张副官不用佛爷吩咐就能知其意。
面对和颜悦色的张副官那大汉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不仅不将张副官的规劝放在眼里,反而气焰更加嚣张。
“你谁啊你!别以为你穿身军装腰里别把枪老子就怕你!”
给脸不要脸,“滚。”
等张副官真的把枪上膛顶在大汉太阳穴上,刚才还叫嚣个没完的大汉立刻变成怂包,推开挡着他的手下,怒冲冲的离开梨园。
走到半路可能是被人下了面子心有不甘,那大汉从大衣内兜拿出一枚吹针,暗器直接冲着汪诗筠前面的张大佛爷飞射而去。
虽然汪诗筠就在张启山身后,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杀气她并未有什么动作,并且还用眼神制止住站在身边的元春,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张启山如果连一枚小小的毒针都应付不了,他也就不配被人尊称一声佛爷。
只见暗器行至张启山耳边时,凌空飞起一枚鎏金戒指跟毒针碰撞在一起,两两相撞发出清脆的叮一声很好听,毒针落进张启山的茶杯中眨眼间变得漆黑,戒指比毒针晚一步落在桌子上。
“我不想看到他走出长沙城。”冷冽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浩然正气,与他吩咐副官的命令截然相反。
汪诗筠用茶盖轻轻拨开杯中漂浮的茶叶轻酌一口,果然是张启山的作风,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一场精彩绝伦的霸王别姬很快便结束,汪诗筠故意落在人后随着人群慢慢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汪诗筠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目睹张启山拿出一枚戒指交给二月红。
原来火车站的事已经发生了,汪诗筠站在梨园大门口皱着好看的眉头盯着戏迷送给二月红“惟妙惟肖”的红牌。
她原本还在苦恼要如何不动声色的接近九门从而破坏膏药人的计划,现在看来不仅办法有了,这次的古董生意也有了着落。
梨园中二月红因为之前发的誓言而拒绝帮张启山调查火车站的事,张启山虽然无功而返但从二月红看见戒指时的神色中推测出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张启山带着张副官踏出梨园大门时,迎面撞上了早以等候多时的汪诗筠。
“张大佛爷请留步。”
在张启山侧身准备上车的时候,汪诗筠出声将他拦住。
“小姐是?”张启山并没有出声,只是上上下下审视汪诗筠,回话的是跟在张启山身后的张副官。
“我想佛爷烦恼之事也许我能帮上些小忙。”
汪诗筠并不介意对方的冷淡,反而是元春有些气愤,这个什么佛爷的也太傲慢了竟然连小姐话都不回一句。
元春没有元香一见着长得好看的人,无论男女都很有好感的怪癖,她对张启山第一眼的印象很不好。
“哦,小姐知道我在烦恼什么?”这下张启山终于舍得开口说话。
“昨晚子时,火车站......”汪诗筠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只是好整以暇的迎着张启山的视线任凭他审视。
张副官听到汪诗筠不紧不慢说的七个字,眼睛都瞪大了,诧异的看向张启山。
昨夜凌晨火车站发生的事在第一时间他就按照佛爷的吩咐封锁了整个长沙城的消息,按理来说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而且面前这个女人很明显不是本地人。她跟之前那个来找九门做生意的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听线人来报这个女人就住在那个商人买下的房子中,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张启山并没有思考多久,他稍微后退了一步把汽车门让开,朝汪诗筠做了个请的手势,汪诗筠也不含糊直接大大方方的坐上了车。
张启山看汪诗筠脸上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眉毛微动,漆黑的眼眸闪过一道暗光,跟着上了车坐在汪诗筠身边,元春也准备跟上去被张副官拦住,跟她说这辆车满了,安排她坐后面那辆汽车。
元春看向汽车里的汪诗筠,见她点点头便不再坚持跟着士兵坐上了后面的汽车。
一直等汽车开进张启山住的府邸,汪诗筠和张启山都没在说过一句话,两人都很沉得住气。
下车后,张启山吩咐家中管家先带汪诗筠和元春进去,盯着汪诗筠的背影张启山沉思了一下,命张副官去将八爷齐铁嘴请来。
按照张副官调查的结果显示,这个女人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她刚到长沙城火车站就来了一辆“鬼车”,而且现在她又找上门来说知道内情,不得不让张启山怀疑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搞鬼,找齐铁嘴来说不定还能看出点什么。
张副官领命离开,张启山大步踏进大厅,一进屋就将身上的大麾脱下来递给一边的丫环,大刀阔斧的坐在汪诗筠的正对面。
“在我们聊正事之前,请问小姐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为何会来到长沙?”
“我姓汪,北平人,佛爷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诗筠,至于我来长沙是干什么的。恩......来做生意的,说起来这件事还要怪您长沙九门的名号太响亮,我那些客人指名要你们九门的货。这不,听说我手下的一个管事在九门吃了闭门羹,我这当老板的只好亲自出马跟佛爷做笔生意。”
“没看出来汪小姐也是经营古董生意的?”张启山并没有听从汪诗筠说的直呼她的名字,而是很客气的叫她汪小姐。
汪诗筠眨眨眼:“一部分而已,古董生意比起佛爷您,我只是个门外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