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愣了愣，连忙点头答应，乐呵地跟着叶晗走去。
“不！”
尖锐刺耳的声响从秋桂院里传出来。
“我的腿，我的腿！娘……娘娘！你救救我！”
叶婧躺在床上，被一圈医师围成了圈，手舞足蹈地翻来覆去，娇美的小脸瘦的露出颚骨，面色狰狞带着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腿动不了了！”
陈姨娘抹了把汗，赶紧走到床边，拉住她那双手，安慰道，“乖，冷静点！大夫不是说了吗，就是失去了知觉，过不了多久就能复原的。”
“不！”叶婧小脸汗水连连，“你们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是不是以后都走不了路了！是不是以后都残废了！叶晗！都是叶晗的小贱人！害我！给我报仇……给我报仇。娘！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说着，她反手握住了陈姨娘的手腕，力气之大，险些连指甲盖就掐了进去。
陈姨娘疼的惨叫一声，也不管是不是自个儿的亲生女儿了，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巴掌声响起，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
“娘，你打我！”
叶婧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天花板，就这么愣愣地看着。
“我我我……”陈姨娘反应过来后，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惊慌失措，扑到叶婧身旁，抚摸着她的脸颊，“婧儿，你相信娘，娘不是故意的，娘看看，疼不疼……啊！”
叶婧对着陈姨娘伸过来的手肘就是一咬，一双手不断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我娘，我娘也开始嫌弃我了！我不要你！我爹呢！”
话落，她开始对着一屋子的人扫射，没有看到安亲王的身影，原本娇艳明媚的容颜就如同瘪了的茄子，分不清是哭是笑。
“你们……你们快去把爹爹喊来！爹爹这么疼我，他一定有办法治好我的腿的！”
陈姨娘揉了揉被咬的红肿的伤口处，抬脚就是对邻近的小厮踹了过去。
“快！还不快去喊王爷！”
“啊！”小厮被踹了个底朝天，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暗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回夫人的话，王爷已经知道大小姐醒来了，这会儿估计正往秋桂院赶过来，奴……奴才刚刚还看见王爷招呼管家的朝清荷苑的方向去了，想来是去找三小姐了。”
三小姐……叶晗！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我的！
叶婧双眼一红，两只手互相抓着，把手背都抓出了两条红痕。
“王爷！”
陈姨娘看到飘进门的衣角，一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凑到安亲王身旁。
“王爷，你快去看看婧儿！婧儿，婧儿的腿。”
安亲王搂过陈姨娘，闻着房里的草药味儿一阵皱眉，随着他走过，围在那的医师全部都不自觉地让开了条小道。
王爷毕竟是王爷，与生俱来的威严感足以让他们这些平凡人瞻仰。
“大小姐怎么样了？”安亲王面向众医师。
“回王爷的话，大小姐的双腿可能是在冰水中浸泡太久，导致血液长期不流通，恐怕……”其中一名医师颤颤巍巍地上前一步道，“不过……世事无绝对，还是有康复的可能的。”
“嗯。”安亲王先是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才是走到叶婧床边，握住她的双手。
“乖，有希望复原就好了，爹爹给你请天下最好的医师和大夫，定能把你给治好！”
叶婧红了眼眶，“爹爹，婧儿这般样子都是三妹害的，你这回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若是再放过了她，婧儿下回就没命了！”
安亲王眼中凶光一闪，不答她的话，拍了拍她的手背后，转身对着陈姨娘道，“你这几日好好照顾婧儿，照着医师的嘱咐做。”
“是。”
陈姨娘恭敬地一礼，在安亲王面前，她似乎格外地温顺。
安亲王站起身来，弹了弹锦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随着他的后退，原本那几位医师就又围了上来。
“你。”安亲王在其余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指了指刚刚开口的那位医师，示意他跟着他出去。
到了院子里，安亲王站在阳光的光圈之下，双手覆于身后，“说实话，大小姐的腿到底还有没有救。”
“噗通！”
那位医师一听，立马就跪了下去，磕头求饶，“求王爷放过小的，大小姐的腿，小的当真是爱莫能助，不过小的话也没说错，确实有希望复原，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安亲王眼神的余光撇了撇他，硬是压迫着他将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微乎其微。”
医师抖了抖身子，这才把后半截话吐了出来。
安亲王眼眸微转，整双眼睛的目标都凝聚在了一个点上，“这么说……婧儿，就相当于是残废的了？”
医师的身子依旧不停地颤抖，但还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