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个个好手,众人都是对彼此虎视眈眈。
顾盼兮拍了拍顾岳飞后背,低声道:“小飞,你先看看,看看认不认得出来那个人!”
顾岳飞点头,专心致志地将流川以外的皇子随从从到下打量了一遍,未几,无奈摇头叹气,抬手在顾盼兮手心写下一句话:
那晚他蒙面,这几个随从体态都差不多,我认不出来。对不起姐姐。
顾盼兮慌忙搓了搓他的头,朝他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劝道:“不用对不起!你尽力了好,姐姐怎么会怪你呢?”
其实顾盼兮也知道,要顾岳飞这把人认出来,有些为难,她也不过是顺口一提,想碰碰运气。没想到顾岳飞这么较真,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眼下擂台之,有五位皇子和五位随从十人,蒙哈好手一人,东瀛使者团十二人,合共二十三人,基本跟原来的安排吻合。
缺,只缺了时非正说好要派来的随从。
时问政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招来李鱼问:“人呢?”
李鱼哪里知道,他只有尴尬说道:“应该快了吧。”
“应该?”
时问政火气有些涌来了,但他不能在四国使臣面前太过喜形于色,便当机立断地一拍大腿,“不等了。开始吧!”
李鱼领命,刚说出个“开”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远而来。
“唉哟!皇恕罪,做奴才的一时睡过头了,竟然险些忘记了这件大事!”
闻声如此,在场的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高大汉子一边挠着头一边跌跌撞撞地走来,看他神色,似乎还喝了酒,有些醉醺醺的。
在场的女眷,都不认得这个人是谁,但是皇子和随从们,都对这个人的身份一清二楚,见他来到,无不多了几分警惕。
马长乐。
大武昔日常年通缉的,有三大贼首,这个马长乐,是当最为棘手的一个。他武功高强,跟时非清的恩师“一日三醉”相较,也不会逊色太多,是大武境内有数的顶尖好手。
这样的好手,时问政是又爱又恨,费了好多周折,靠着机缘巧合,才招安了他。时问政本意,是要马长乐领个军职,在战场杀敌立功,谁想马长乐主动提出,要跟随皇子做门客。
时问政以为马长乐是有野心,思来想去,姑且答应他,想要先稳住他,却怎么都料不到,马长乐毫不迟疑地选择了断然没有希望继承大统,行事最为荒唐的长皇子时非正。
这件事,不止时问政,是其他垂涎马长乐本领的四个皇子,也一阵咋舌。
前事暂且不去再提。
时问政想要责难马长乐的轻慢,可是今日他特设擂台,为的是杀东瀛使者一个屁滚尿流,马长乐这样的顶尖好手,无疑是一个巨大助力。权衡利弊后,他也只有暂且容忍马长乐,简单地责备了两句,此揭过。
本想着人齐了,擂台赛总算可以按照计划开展,不料马长乐一来,闹出了幺蛾子。
“皇啊,那个,奴才有话要说!”
马长乐高举一手,高声道。
时问政皱紧眉头,右手不自觉抓紧了膝盖,问道:“马长乐,你想说什么?”
马长乐抓了抓脖子,打了个酒嗝,才悠悠说道:“皇,是这样的,奴才寻思了一晚,这擂台赛吧,这么按国别分阵营来打,不公平。咱大武是主,人东瀛是客,不合适!”
马长乐此言一出,时问政登时变色。几个皇子也面面相觑,吃不准时非正为什么派他来搅局。
顾盼兮也是错愕得很,心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长皇子时非正,越发地好起来。
东瀛使臣们不是个个都精熟华夏语,等到加藤鹤不厌其烦地将马长乐的话翻译了过去之后,当即引起一片哗然。
马长乐这一句话,捅穿了擂台赛并非时问政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的事情。东瀛人们哪里还能察觉不到里头有问题?
加藤鹤一拱手,问:“皇,这位勇士所说,是什么意思?”
好在时问政心理素质过硬,他稳住了情绪,笑道:“加藤爱卿,朕也很是好这马长乐是什么意思。马长乐,朕一时兴起要发起这场擂台赛,考虑可能确实不周,以至有不公平之感。既然你这般说,相信是有备而来,想好了怎么才公平,对不对?”
时问政这般说,将处心积虑的不公平赛,推诿为自己一时兴起才导致赛有所不公。加藤鹤虽然不能尽信,但也无法堂皇反驳。
马长乐的说辞,是时非正准备的。时非正笃定,只要马长乐这么说,之后擂台赛的走势,尽在掌握。马长乐见果然奏效,心窃喜,连忙将时非正吩咐他的事情办好。
“皇,这个简单,我们来抽签决定对手,不公平了?”
说着,马长乐还数了数擂台的人数,拍手大喜,“刚好是对数!这样抽签方便了!皇你怎么看?”
时问政骑虎难下,除非他甘愿让精心准备的这场擂台赛作废,否则算心波浪滔天,也唯有点头说好。他皮笑肉不笑道:“马长乐,好提议啊!”
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时问政腹火气。
马长乐却只是嘿嘿一笑,左看看,右看看,见校场边缘有棵大树,当下纵身一跃,折下了几根枝干下来,划道:“皇,奴才用这枝干做签吧。奴才将枝干折成十二对长度不等的签,扔到布袋里头,摸到成对签子的人,是对手,可好啊?”
“呵呵。”时问政拳头捏紧,“如你说的办!”
顾盼兮听了这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