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暗涛汹涌的忘川河边沿,两方人马正在对峙着。裴罪手中捏着楚江王的脖子,可谓是重重的扇了地府十殿一个大大的耳光。而对面的十殿之主秦广王,居然毫不顾忌身份的站在那里,利用地府的一个巡城鬼吏对裴罪进行威胁。
&换。”裴罪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知道自己放弃楚江王这个最大的筹码,可能就一命呜呼。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雷子再次死在自己面前,说到底他还是不够狠。
就在这时,魏福达忽然上前一步,站在裴罪的身边:“裴少,不能放!”
哪里有式神违抗主人的命令,裴罪眼神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脸色一冷:“退下!”
&少,一旦放了楚江王,您不可能掏出秦广王的追捕!”陈利鹏也上前来,阻止裴罪的决定。
这是有意思,裴罪冷艳扫向自己身边的两大式神,是他自己看错了,还是玄一十四动了什么手脚。这尼玛不是他的式神了吗?为毛会不服从他的命令,式神不是应该不问任何原因绝对服从的存在吗?
显然,这两个式神,并没有那么简单。
&下!”这是裴罪第二次说这句话,语气中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决定了。
裴罪的犹豫雷子怎么会不明白,他是胡爷身边的得力助手,就算比不上那只老狐狸,也早就修成一只小狐狸了。此时只见他低低笑了几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陈冠东在雷子的背后控制着他,此时眼神有些怪异,但很快就恢复原状。要不是裴罪注意到陈冠东,刚才那道异光估计连他也没发现。
&罪,是兄弟,就快走吧!”雷子昂起头来,在剥衣亭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胡爷,能再次见到胡爷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裴罪攥紧拳头,看着雷子失去的那只臂膀,眼神嗖地扫向秦广王。被裴罪用那种眼神紧紧盯着,秦广王表示很不开心,他的脸色黑沉,偏到一旁:“快把楚江王送回来,我的耐心有限。”
看看这句话说的,好像是自己完全占据主导一样。那种狂妄自大的语气,果然不愧是上位者,就算是掩藏着再怎么深,也会在言语中暴露出自己的优越感。
裴罪听了脸色阴沉,这秦广王似乎觉得他们要求着自己,把楚江王送回去一样。看他现在的态度,如果真的放过楚江王,别说雷子救不出来,就连裴罪他们估计也得搭进去。
魏福达和陈利鹏说的很多,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交换,用楚江王当做他们的盾牌和筹码。
就算秦广王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楚江王的生死不管不顾,否则的话不仅仅十殿会出现内乱,连秦广王大概也要落了个冷血无情,不顾手足情谊的口实。
所以,楚江王绝对不能放回去。这是最理智的办法,可是眼睁睁看着雷子去死,裴罪说什么也做不到。
看着裴罪在犹豫,秦广王也不着急,他冷静地站在那里,声音轻蔑:“看来对方嫌弃我们没有诚意,陈冠东,你还在等什么?”
这话音有些凌冽,裴罪刚想开口,就听见雷子发出一声压抑着痛苦的闷哼响起,他的另外一只胳膊被陈冠东毫不客气的扯了下来。
&冠!东!”裴罪双眼喷火,眼睛恶狠狠看向陈冠东,他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个叛徒。
陈冠东将扯下来的胳膊丢到裴罪的面前,在花海中滚落几番,深深烙入裴罪的眼睛。而雷子这下更是虚弱,咬着牙忍住剧痛地看向裴罪:“老子还扛得住,你们快走!”
陈冠东耸了耸肩,看着裴罪毫不在意的笑着:“各为其主,良禽择木!”
他说的意思是自己是良禽择木而栖,老爷子已经是棵朽木,他叛变也情有可原。况且现在各为其主,别说是杀了雷子,就算是杀了裴罪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裴罪一动没动,兀自将楚江王提溜在身前,学着陈冠东的样子上前,一把扯断了楚江王那唯一幸存的胳膊,然后有模有样的丢到了秦广王的面前。
&广王,你信不信?你敢动我兄弟一根汗毛,我必定让楚江王加倍奉还!”说罢,裴罪掐着楚江王的脖子当做盾牌,让秦广王和他身后的阴兵能更清楚的看见楚江王现在的怂样。
没错,他就是来让秦广王没脸的,他就是来激怒这人!
看着堂堂二殿下被扯断了两条胳膊,秦广王终于知道面前这个少年真的是不怕死的硬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裴罪的顾忌当然没有秦广王的顾忌多。
&秦广王眼睛微眯,忽然看向裴罪手中的楚江王,眼中闪过一丝愠怒。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棋子已废,那就弃了吧。
&惜啊,你再好好看清楚。我们的二殿下现在正坐镇酆都城,你手里拿着的,又是哪个冒牌货?”秦广王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裴罪怎么也没想到,秦广王最后居然会弃子。不是说好的兄弟十个手足情深吗?可刚才那秦广王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承认楚江王的身份,那就是说他已经没有用处了,甚至指望借裴罪的手杀了楚江王!
真是好狠的心,果然不愧是十殿之主。这话被楚江王听见,他又不是笨蛋,此时双目满满地不可置信:“大哥,你怎么了?我是楚江王历,是您的二弟啊!”
&肆!”秦广王冷喝一声,眼神阴鸷:“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居然敢冒充我地府二殿下,真是胆大妄为!来人,给我擒住他们!”
五官王这下也捉摸不定,迟疑地凑到秦广王的身边,虽然害怕却还是大着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