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不认识吗?”卢卡追问道,“好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啊。”
“一个留着大胡子喜欢叼雪茄的男人,很喜欢笑,笑的时候老是闭着眼睛,奇奇怪怪的。”老头将杂草扔在一边,喝了口酒,“一个多月前他来过了,下次来就要等到明年的那个时候。”
卢卡挠了挠头发,绞尽脑汁在想那个人是谁。
亚摩斯看向老头:“您不是乌罗罗岛的人吧?”
他在乌罗罗岛生活了那么久,从未见过这个老头。
老头摇了摇头:“我不是这座岛的人,只是这村子的村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我们那里待着也没意思,所以就来陪老朋友了,算是在这里养老吧。”
“好厉害……”卢卡第一次见这种事情,居然有老头让一堆死人陪自己养老。
“很枯燥的,我本来想回去。”老头走到一个坟头边上,毫不顾忌地直接坐了下来,“可转念一想,这些人连一个能给他们上坟的人都没有,所有人都死了。哪怕都死了,但也是要照顾的对吧,我觉得我待在这儿有了那么一些意义。”
亚摩斯坐在老头旁边拔出一根烟给老头道:“怎么把坟都弄在这里了呢?”
老头接过了烟,从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盒火柴,将烟点燃:“嘶……我说都是出海大半辈子的渔民了,大海总归看够了吧,所以就都埋这儿了。”
“您也是渔民?”亚摩斯问道。
“以前是,大概干了四五十年。”老头咂巴咂巴地抽着烟。
“那您看腻了大海,厌恶大海吗?”亚摩斯又问。
老头猛吸着烟,一口下去小半截都没了。他没有回答,只是稍稍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肺里的烟又吐了出来。
亚摩斯仰头看天。
老头说话了:“大海多好啊。”
亚摩斯还看着天。
老头依旧说着:“只是这么好的大海上,总是不安分……你知道吗小子,正是因为这片大海才争端不断,才让这个村庄覆灭的。”
“嗯。”亚摩斯回道。
没多久老头就把烟抽完了,烟抽到烟屁股他才恋恋不舍地将烟头塞进龟裂的土地的裂缝中。
亚摩斯见状掏出了自己的那包烟,递给老头,老头没收。
“你们为什么要来看他们?认识?”老头站了起来抬头看着高大的几个人道。
“我们是支部的,那家伙想调查这个案子,所以就来了。”卢卡指向亚摩斯。
老头看向亚摩斯,最后噗嗤一笑,摆了摆手走向自己的屋子:“傻子。”
亚摩斯看向老头,卢卡在那里偷笑。
“进来休息休息吧。”老头在进屋子之前又说了一句。
四人被晒得也是口干舌燥,所以跟了进去。
屋子很杂乱,老头不拘小节,也不在乎那些东西。屋子里有一个铺着凉席的床,一边脏兮兮的柜子上堆了一堆破衣服,另一边是炉子,炉子的两侧一侧是满地的酒另一侧是其他杂物。
“渴了吧,这天儿我站出去几分钟都受不了。”老头将草帽扔在床上,从一边拿了几酒,“不过我这里没水,凑合喝吧。”
几人都接过了酒。
卢卡哭丧着脸,他不喜欢喝酒,更何况还是这种劣质酒。
德雷克接过酒也没有打开。
亚摩斯喜欢喝酒,多拉特更是酒鬼,这酒虽然劣质但也不至于难喝,两人都打开喝了起来,这种劣质的酒很烈、辛辣。
其实不怎么适合他们俩喝,他们俩喝一些好酒多少习惯了。
刚刚在外面见老头随意灌一口都面不改色,他们低估了这种酒的威力,就是多拉特这种公认的酒鬼都是咳了一声。
亚摩斯觉得胸口发烫,如同有烈火在灼烧一样。
“哈哈哈。”老头满嘴酒气地看着窘迫的两人,“这酒不适合你们喝。”
在老头的屋子里待了几个小时,同老头聊了聊天,亚摩斯还询问了几个关于乌罗罗岛这五年的事情,不过仍旧没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当天黑之后亚摩斯就主动提出离开了,其余三人也没有异议,毕竟这小屋也住不下他们。
和老头告别后亚摩斯带他们来到了曾经的那个山头上,那曾是他、莱泽因、乌索夫的秘密基地。如今这里还是有些树,亚摩斯和多拉特去抓一些适合烧烤的猎物,卢卡和德雷克张罗着烧火和收拾一个地方晚上睡觉。
当亚摩斯和多拉格的剑上插着些野味回来后,卢卡直夸亚摩斯找的这个地方不错。
亚摩斯在处理猎物尸体,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过了一阵子,四人各拿了树枝插着生肉放在火上烤。
烤熟之后大块的肉上散发着肉香,没有佐料所以吃起来有些淡,不过这样淡的肉也很纯粹,有独属于其淡的美味。
吃饱肚子后火还在那里烧,四人都靠在了树干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亚摩斯的脸被火光映照着,他闭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看上去他不像睡着了,而是在享受现在。
卢卡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德雷克和多拉特都笑出了声,气氛很不错,这次出来也没白出来,怎么找也是少有的野炊了一次,这样的野炊可比在五星级大酒店里接受最高服务惬意多了。
“喂,亚摩斯。”聊着的时候卢卡突然探起脑袋看向闭着眼睛的亚摩斯,“那家伙不会就靠着树睡着了吧?”
听到这话亚摩斯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怎么?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