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秋风似乎更加起劲儿了些。
但是,却又好像,并没什么关系似的,百姓们照样早起晚睡的忙碌着,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做着自己的事情,就连楚天河也是一样。
白天卫嫔陪着,晚上德妃陪着,来来回回的往复,乐此不疲。
今天嘛,也一样。
只不过却是在发着脾气,把桌上乱七八糟都都扔了一个遍。
“陛下,不要生气了,对身体不好啊。”
卫嫔似乎被吓坏了,只是小声的劝着,却根本不敢上前,而一旁的王公公,此时也急的够呛。
但他和卫嫔一样,也不敢上前。
因为今天让楚天河发怒的事情吧,实在是没法说了。
一群老臣们,今天忽然集体上了奏折,恳请楚天河赶紧立个太子,也好安定民心,为大楚的百世长存做个准备。
但这可是一下子就惹恼了楚天河。
立太子?
立太子干什么啊?
这是都觉着,他楚天河快要不行了,已经没有能力再掌控这大楚朝了还是怎么的?
竟然让他这就立太子?
他还没老呢!
“一个个的老混蛋,是不是就盼着朕赶紧死!”
楚天河奋力的打砸踹扔,使得整个御书房里都已经一片狼藉了。
事实上,今天早朝的时候,已经有个大臣略微不太经意的提了一嘴,但是楚天河装作没听到,所以,那个大臣也没再说。
或许,就只是稍稍的试探吧。
楚天河没怎么在意,也并没有苛责那个官员,毕竟,他们这些闲操心的家伙,已经成为了一个朝代的重要标志。
要是哪国的官员,不关心自家陛下立不立太子的话,那这个国啊,估计也是要凉凉的节奏了。
可虽然是这么想着,楚天河心里还是不爽的。
于是,再看到一堆人交上来的奏折,楚天河的心态就彻底的崩了。
原地暴走!
当场去世!(并没有,但是快了。)
“陛下啊,其实各位大人们——”
王公公小心翼翼的想要劝一嘴,但是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
他跟在楚天河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也是最最了解楚天河脾性的人了,所以他深知,楚天河最大的怒点在哪里。
一直以来,楚天河的心底深深藏着一个症结。
那就是这江山,终究来的不甚光彩。
他可以一举篡了云毅的位,那么,相对的,别人就有可能也这么干。
这个别人,也包括他的儿子。
之所以不立太子,就是害怕有朝一日,他自己还在位的时候,他的儿子就已经等不及,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位。
到那时候,他身体早已大不如从前,岂不是就只有等着挨宰的份儿?
帝王,总归是孤高一些,莫测一些的好。
他一早就有考虑,打算着在自己临终之前,再宣布江山的继承人。
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寿终正寝,至于儿子们会不会不服气,会不会因为不满意他宣布的人选再打起来……
他就不管了。
无论是谁来继承,都得有本事守护自己这个位置才行,要是自己护不住,趁早下去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在这一点上,他还是看的很开的。
到时候他一撒手,就什么也不管了,谁有本事谁就上吧。
然而,这群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的大臣们,却是根本就不懂他的心思。
总想着,国无本而不立,要是没有太子被明确出来,好像就心里头没个盼头似的。
可实际上,很多人是心里头害怕,自己所支持的皇子,一下子没了希望,所以探个风吧。
毕竟,也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呢。
这一些,楚天河自己也是清楚的很,因为他自己作为臣子的时候,这些事情早就耳濡目染,心中有数了。
那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他翻身做了皇帝,才终于真正知道,身为一个帝王,对于党争,是多么的厌恶。
他才是这国家至高无上的主人,怎么能容得下,臣子们这些小动作?
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云毅是何心情,总而言之,他现在心里头可是不爽的很。
非常的不爽!
真是气得很想杀人了。
“陛下,大人们关心此事也是人之常情,您就不要生气了,气大伤身。”
王公公绞尽了脑汁儿的劝着,实在是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在这种时候,似乎怎么劝都不太对。
再加上,顾卿夜和慕云玖的事情,让本来就很有顾虑的楚天河心中更觉得不舒坦,大臣们还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在这种时候提及子嗣。
而卫嫔已经不说话了,只是怯怯地看着像只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瞪着眼睛恨恨出气的楚天河,仿佛已经吓傻了。
王公公在边儿上拼命的用眼神暗示,可卫嫔讷讷的,死活就是不张口。
楚天河把桌子拍的‘邦邦’响,冲着愁眉苦脸的王公公问道,“能不气吗!你说说!朕能不气吗!”
“陛下,您得小心自个儿身体啊。”
王公公不敢多说,可没想到,这句话也竟然犯到了楚天河的太岁。
“王和你个狗奴才,你什么意思!是说真已经不中用了,连生气都禁不得了是吗!”
“陛下!老奴可不敢有这个意思啊!”
王公公委屈的不行,当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起来。
而这时候,楚天河便又怒喊道,“去!把这些折子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