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一行杀得差不多了,大部分都不敢上前,有些就丢弃了棍棒溜走了,只留下这知寨大人,蜷缩躲在问斩场案桌下瑟瑟发抖。
这时,劈头一剑指住他,他只得举起双手慢慢出来。
“好……好汉,且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知寨全身都是汗,官袍都湿透了。
“怎么做?”
“一刀杀了?”忍风说道。
“好……好汉,莫要杀我!这人不是我要害他的,只是阎逊府上一个仆人走脱,要挟本官,说是怎么也要将这人判个死罪,不然去沈相那里参本官个办事不力,本官……哦,不,小人官小言轻,只得照做,这……这实在不关小人的事啊!求好汉饶命!”
忍风喝道:“那阎逊府上的仆人今在哪里?”
知寨求饶说道:“只在知寨府上等候……说是等小人回去告诉他们消息。”
如烟问道:“忍风公子,这如何是好?”
忍风叹息说道:“走吧。”
两人刚刚挪动脚步,知寨心想终于能够捡回一命,还庆幸把罪都推到那仆人身上了,自己安全无恙。
知寨正心里暗笑,忍风刚走几步,背对着他,突然转头,喝道:“却饶你不得!”
说罢,转身一刀刺进知寨胸腔,知寨吃了一惊,瞳孔放大,唇边滴落血珠,刀直入他的心脏,他嘴里还说出了最后几个字:“你……你……”然后就倒在地上,一地不起。
正是:
多行不义必自毙,
坏事做尽天有报。
劝君莫做亏心事,
半夜敲门也不惧。
忍风一刀割了知寨人头,扒了此人官袍做包裹裹住。
两个人满身血迹,迎着风又走到衙署门口,这衙署有官差看守,两人走近后院,翻过围墙,正看着一座偌大的府衙庭园,四周静悄悄地没半个人走动,只看见几棵大柳树下一间屋舍,黄砖黑瓦,一道疾风吹来,似乎有些人声。
只见两人顺手摸到屋舍墙根,躲在暗角,静静地听着里面说些什么。
屋内一个声音说道:“大哥,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都瞅见了,那厮上了囚车,被几个官差押去刑场,现在多半是死了!”
哈哈哈哈哈,狂笑来自于小人的嘴里,听起来让人反感。
里头又有一个尖声传来,只听他说道:“嗯,那厮真死了?”
刚才那声音又应合道:“这我到不知道,我怕那杀生,又不敢看,只留下小张四在那儿把风,不过,谅他插翅也难逃。”
尖声说道:“老弟,你昨天夜里没看个清楚?那人虽被我们拿下了,还有三个贼胆包天的同伙,倘若三人去劫人,多少官差都拦不住的!”
这时,院落转角一个瘦削的汉子匆匆赶来,忍风和如烟两个连忙躲在墙边,只见那人头上冒汗,也顾不上擦汗就跑了进屋舍内。
尖声汉子问道:“小张四,你去那刑场看了,那人可是死了?”
一个喘着粗气的声音说道:“老哥,不好,那厮被三个厉害的贼人劫去了,还杀了许多官差,刑场上到处是公人的尸首,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我等看了这般场景,便不敢停留,急匆匆赶回来报于你们。”
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丑的灵。
尖声汉子说道:“大家莫要慌张,我想那贼人多半不会算在俺们头上,大家拿了知寨给的银钱,今夜乘船就走,回到乡里先躲几天风头。”
屋内的人刚想要走,门边突然闪出一道人影,戴着斗笠,把着寒光闪闪的蛇刀。
“走后门!”尖声汉子叫道,那人便是昨夜为头的仆人,心肠最毒,此时他只想保命,其他不管。
众仆人,护院刚想从后门出去,又是一道人影,就光中拦住去路。
还没等他们当中的其中一人说话,忍风早已抢先一刀,对准一个护院,直入喉咙,血都溅了他一身。
梅花般的血点喷涌在窗户纸上,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忍风和如烟的刃尖上已滴出血丝,在地上流淌的,是昨夜为虎作伥的尸首,他们睁着怪眼,望着这空空的江湖世界,有今天之果,实在是当初咎由自取。
只剩下最后一人了,这个人,就是领头的仆人,刚想开口说话,忍风早已一刀刺穿他的喉咙!
祸从口出,这个人若不是一心想要害死施云彪,也不会有这般下场,他嘴里吐血数升,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忍风和如烟踏着血痕,又放了一把火,许多官差见后院起火,闻风赶来,把巷子口子都围得严严实实,两人躲在墙壁暗影处,见一众官差都拖棒带刀侯着,出不了去。
如烟问道:“忍风兄弟,这次如何是好?”
忍风说道:“不如杀出条血路,如何?”
如烟说道:“不可,我跟阿弥有约,若是安全离开,须到行泽山下的竹林等她,以音声为号,吹动三下,就可以会合。”
忍风犹疑说道:“眼见这般官差把守得铁桶一般紧实,如何能够出去?”
如烟说道:“你可知道行泽山下有一条水泉?”
忍风在心中思索一番,说道:“我昨天雨夜时,也听见一丝丝的水声,可是天色昏暗,并不知道这条水泉在哪。”
如烟说道:“这水泉流经下游,我们大可以跳下去,钻在水里,这官差就不一定能够找到了。”
忍风听了这番话,心想真是个妙,于是把手上蛇刀收起,和如烟两个弯腰摸着,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