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可能,说不得嬴政根本就是不舍与静夫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和静夫人今时身居高位的权力,他存心想要放她一马!
“芈夫人呢?她二十余载默默地陪伴着陛下,即使是清养病症期间鲜少出芈亍宫,却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陛下和她与陛下的麟儿,而今楚地民心有异,陛下会牵连着责怪于她吗?”
杏夫人是旧楚的芈氏后代,她谋害王妃和公主的罪名成立之后就被处以了极刑,虽然楚地及咸阳城的芈氏王贵都在极力与杏夫人撇清关系,可是一脉相承、九宗连根,嬴政还是问责了不少的人,而且这个人数还在持续增加中。
芈夫人身为芈氏后代、乃杏夫人九宗中的一员,她心有惶恐,虽然一直不曾得见嬴政,但她也丝毫没有放弃过一遍遍的求见。
“你在为她向朕求情?”嬴政疑惑地看着我。
说好的不插手这件事情的,我却破例开口提及芈夫人,这样嬴政惊异,也让我自个儿难以理解我自己:数面之缘的微笑,我对芈夫人就真的那么有好感吗?
心里很清楚不是,我只是惋惜一位那么孤苦于与所爱之人**屋檐却不能言明心爱的女子的情爱罢了。
“奴妾只是觉着她一生活道不易,爱陛下爱的太过辛苦,故而多言。”我如实回答。
在我看来艰辛生活莫过于斯的芈夫人,在嬴政看来却是另一番见道。
“入宫便得高堂庇护,数绊风雨皆不曾被殃及,而今母国残破、堂亲飘摇却依然子威身贵,朕倒是觉着,她福德不少了。”嬴政自然着面色,丝毫不觉着芈夫人有可怜之处。
或许对于爱憎分明、不如意便不在意心道的他来讲,芈夫人这个来此便是象征着华阳太后施压于他权威的存在,能够容忍着继续让她活下去,就是他给她的最大的仁慈了吧。
不过听此语气,芈夫人也是有生机可求的了。
我挤出两丝笑意,起身端了茶水给嬴政,看着他喝了我奉的茶,安心坐下来继续和他说话。
“陛下宽厚明智,作为陛下的夫人,芈夫人自然是得了不少公平义正的待遇的,这是她的福气,却也是她追逐陛下爱情而不得的残忍。
陛下这般惹人爱,如若有朝一日奴妾也求而不得了陛下的爱情,那奴妾定然是生无可追、死而绝恋了,您的好,正是您给予众宫妃的残酷之处。”
听得我将话题扯到了我和他的身上,嬴政瞬间便将精力倾注在了安我心上面。
“没了朕的爱,你生无可追!”他淡淡的述说着,眼中却闪烁着晶亮的深情,道:“你可知你之言对于朕来说有多可贵吗?
‘生无可追’,‘生无可追’,呵呵呵,‘生无可追’!朕,是你的全部了,对吧?”
嬴政发怔的笑声中突然传出他意识里深恋的话题,将不明白他猛发的动情之问的我、问的心惊又感动:我的遮遮掩掩的过往在他心中是一个结,而今虽然结没有打开,但是我无意识的“表白”却是不经意的宽了他的心了。
本是想要举例说明、让嬴政明白我对芈夫人受难之时的感触的,没想到嬴政关注到的重点却是我的例子里的原型了。
“你放心,朕得你心如此,定是不让你有死而绝恋的时刻了;你有朕,此生再不孤单了。”
浓情蜜意看着我,在我甜蜜之余又不是很清楚事态的时刻,嬴政一把抱起了我,将我直送床榻之上。
“陛下,奴妾才分了嫶曼的夜,身子未大好…”我羞涩的偏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朕只是想要抱着你睡。”他戏谑挑起双唇唇角,笑道。
如此语境,让我愈发的娇羞无形了。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我被嬴政逗得无处遁形的羞涩、却又因为他的挑逗而甜蜜的无以复加;嬴政被我埋首在胸膛间低笑不断,神情大惑、却又不时在我耳边昧语询问我为何会有想到他会要对我做些什么的想法。
床幔中春意浓烈,只是我和他沉浸其中,都安分的只享受其间的灵魄蜜意,且只觉有此足以满足了所谓的幸福情结。
相爱,即使只有三五句浅语交流,亦能暖我所有的情愫了!
魏嬷嬷开始每日清晨都安排人送来大补的汤膳过来,我知道,她是觉着我才诞下嫶曼不久就侍奉嬴政必然体虚竭力、恐我很快不支而扫了她主子的兴致,我也知道有此看法的人肯定不是她一个,在她们看来,如是我和嬴政什么都不做,那我不会这么夜夜都能留得住嬴政的人,其实我满足之余也在疑惑:
不是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嘛,为什么嬴政能够克制他自个儿分分钟就能够实现的欲念、却接连费神陪我长夜慢聊呢?
冷酷的他,柔情起来,原是如此的意念绵绵而又低调情长啊!
一早起来便去忙碌的嬴政,沉睡至半晌才苏醒被嬷嬷抱出来的嫶曼,这二人,真真是我将我置身在巨大的幸福中心甘沉沦了。
“公主身子可好?”我问为嫶曼请过脉的余槐道。
“回夫人的话,华庭公主一如平常,身子无恙。”余槐顺眉曰。
嫶曼出生之后一切顺利,我整夏日光浴后也是腿疾大缓,照理说余槐本该回御药局复命、退出妃宫之属的,但嬴政没有开口收回要余槐单侍信宫的命令,我不提、余槐不说,余槐卸任这事就这么搁浅了,是故余槐依然和往常一样,整日随侍、早晚例诊。
“齐溪宫边围可有再查,是否真个绝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