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知道他故意取笑,但他真的成功取笑到了我,意识到我们已经到了寝宫中、并且床榻就在我悬空被他托举的身下,我忙羞红着脸朝着床榻移了力道。
感受到我的回神,嬴政将我放在床榻上,他自个儿紧随其后便脱靴跟了上来,将我一把拉到了他的怀中间。
“朕让你离开的时间太久了,真的是有些慌了,生怕冯去疾无能、不能保全了你,让你受了委屈了。”他闭目,按着我的头亲吻我额头,幽幽吐言道。
我没有听错?
泪水不自主的由幸福的感觉到委屈的难过中汹涌流下,我为嬴政能够如此体谅我的心而狂喜。
他还是那个懂我的他,还是那个愿意懂我的他!
“有陛下这个心,奴妾死而无憾了。”我是真的真心的说。
坚实的臂膀让我的身子贴紧了他的胸膛,他轻柔抚摸我的发丝,怜惜一阵,继续给我感动。
“其实朕知道你和华庭所有的事情,朕知道华庭何时对着你笑了,到了晚上只让你和奶嬷嬷抱了,她每每啼哭都是因为身边没人逗趣她了…
不止如此,你说的所有的事情,朕都从你的信函中看到了,你可知晓,朕收到你信函的这些时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在路途中看你的心意了。”
他比我想象的要在乎我,居然一直在看我那么多的思念信函,而不是抽样审阅或者让人代看之后言明主题——我真的是幸福的一塌糊涂了。
“朕看到你说华庭会自个儿坐立了,当即——似乎冰封的心思被彻底解冻了一般,只是疯狂的想要回来看看华庭、抱抱你了,朕命大队尽可能的加速行程,几乎是昼夜未停的奔波到了今日,所幸,你在。”
“所幸,你在。”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大到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停止泪水了。
果真,我真的是和嬴政所苛责的那个样子一般,心性太小又太过悲观,到现在才明白,我对嬴政所担心的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我自个儿虚构的。
“再这么哭下去,朕就可以在此沐浴了。”他突然玩笑哄我。
我啼笑皆非,淌泪笑了。
“陛下,奴妾失忆之后一直欠缺安全感,总觉着身处的幸福和快乐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故而有时疑神疑鬼、患得患失,请陛下不要同奴妾计较,奴妾心里是知错的。”我仰头,隔泪水望着他。
听我主动承认错误,嬴政给了我宽大处理。
“行了,朕知你心思,瞧你这难得的可怜儿小模样,朕也不妨告知你,虽是朕一直责备你心眼儿小、欠有容人雅量,然朕却很是享受你为朕哀怨的模样,因为如此,朕能切身体会到你对朕专横的倾心。”
我窃喜一乐,抱紧嬴政撒娇了。
“呵,原来陛下一直在逗奴妾了,害的奴妾每每感念于此、总是痛不欲生,倒是总在陛下和私心里做斗争了。”看来他对我的体谅和眷顾不止一两点啊。
宠溺笑着握住我揽他脖颈的手,嬴政揉捏着,转而道:“虽是明白,然朕毕竟是一宫之主,雨露权衡还是要的,故而有时、你也当大度些才是。”
知道他明白我、爱我,这些已经超出我的悲观预期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仰头亲一下他的下颚,我满口应下了他的说教。
“喏,只要陛下还爱着奴妾,奴妾必是一切听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