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春
柳絮飘飘,向八方飞去,南望周山。蝴蝶翩翩起舞,日日沉耽。山间溪水,往何方,代我情传?常夜醒,以为信至,月牙依旧弯弯。
回首故乡如梦,杏花儿雨落,疯女蹒跚。野桃博得儿赞,心满清甜。悬崖峭壁,乐采桃,滑落深渊。山肃穆,云烟且定,青松下泪衫沾。
汽车终于停靠在终点站了,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天上的太阳,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懒洋洋的。文思桐现在身无分文,听着小吃部的叫买声,看着旅客们走进小吃部,文思桐觉得肚子更饿了,他现在连买碗茶的钱也没有呢。他现在唯一的财产是手里的这只皮箱,和箱子里的几本书和几件衣服。
这是西北方的一个小镇,小镇上有一家茶馆,茶馆的外面有一棵大柿树,大柿树下的一张桌子旁围着许多人在吆喝着。他透过人逢看到两个人正在下象棋,一个中年人有着很大的优势,另一个年轻人很显然处于劣势,眼看就快要败下阵来了。中年人把吃的一只“马”拿在手上,洋洋自得的说道:“你这‘棋王’的头衔就快要摘了。”
众人都站年经人的后面,大家都沉默不言,年轻人还在深思。文思桐看到有人下象棋,似乎忘记了饥饿,他走近并挤进去,看了看棋局,现在轮到黑方走棋,看局势,红方是得子得势,眼看黑方是没得救了。
文思桐轻声问旁边的一位大叔:“他们这些在干什么?”
大叔附着文思桐的耳朵说:“这位中年人来挑战我们镇上的‘小棋王’呢。”
文思桐仔细的算了算,暗暗挤到年轻人的背后,轻声说道:“车七进三。”
年轻人想了想,走了步“车七进三”吃象,中年人不加思索,走了“象5退7”吃车。
文思桐轻声道:“车七进六。”
年轻人又想了想,走了步“车七进六”吃象叫将,中年人毫不犹豫的就走了“车9平7”吃车。
文思桐轻声道:“炮七进六。”
年轻人这次想也没想立即走了步“炮七进六”并高声叫道:“将!”
中年人呆住了,他站起来,看了看年轻人,忽然看到年轻人后面又多了一个年轻人,他似乎是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输了,只得说:“还是‘小棋王’厉害,任某甘拜下风。”
中年人却忽然指着文思桐说:“这位年轻人,知道下棋的规矩吗?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既然敢指挥别人,你的棋艺一定也很了不起了?”
文思桐见中年人转向自己,忙说:“这位大叔实在对不起,刚才恕我无理,是我坏了规矩。请你原谅。”
中年人:“既然有这个胆量,那咱们俩来下。”
文思桐不肯,年轻人却站了起来:“就跟他下一盘吧。”众人也都说:“下一盘。”
文思桐只得坐了下来,一边介绍自己:“我叫文思桐,请大师手下留情。”
中年人:“我叫任泽伟。不过,我们得赌点儿什么才好。”
文思桐:“赌,我可不干。”
任泽伟恶狠狠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胆儿很大的吗?这会儿胆儿变小了?不干也就干。我看你那只皮箱不错,就赌你那只皮箱吧。”
文思桐一听心里来了火:“要是你输了呢?”
任泽伟哈哈大笑道:“就凭你?”
年轻人在一旁插话道:“要是你输了,请一桌酒水如何?”
任泽伟:“就答应你。我量你也没有这个本事。来,我让你先走。”
文思桐也不敢托大执红用当头炮对任泽伟的屏风马,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到中盘时已经赚了任泽伟一条车,任泽伟眼看大势已去只得认输。随后,任泽伟执红先行,摆出了当头炮,一副决一死战的样子。文思桐还以五六炮,根本没有让他有任何施展的机会,死死的把他的棋困住,很快就一步也走不了。任泽伟此时满头大汗,一筹莫展。旁边的众人都一个劲的催促道:“快下,快下,别磨蹭。”
任泽伟恼羞成怒,一把掀翻了棋盘:“今天,老子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明天再战。”说完起身怏怏离去。
众人嘘道:“别走啊,你可输了一桌酒水呢!”任泽伟头也不回,灰溜溜的走了。
先前下棋的那位年轻人见任泽伟离去,忙双手合抱向文思桐道:“这位兄台果然棋高一着,不知可否留下来,教我们几招?”众人也都附和道:“留下来,留下来。”
文思桐:“这……”
年轻人:“我叫石富贵。我们镇上每年都进行一次棋王争霸赛,谁得了第一,谁就是‘棋王’。我在去年的棋王争霸赛上得了第一,因为我年轻最小,所以,人们叫我‘小棋王’。刚才那个任泽伟是西宁镇去年的‘棋王’,是来挑战我的,你刚才也是保全了我们镇的荣誉呢。所以,一方面我们要谢谢你,另一方面,我想请你留下来,好向你讨教几招呢。”
文思桐正在愁自己无安身之处呢,也就顺水推舟:“好吧,但是我事先声名,我们只是切磋棋艺。”
石富贵见文思桐答应了,非常高兴:“行,只要你答应留下来就行。”
石富贵把文思桐带到石岩镇的“好再来”饭店,点了两三个菜,要了一瓶二窝头,两人边吃边谈。
石富贵,年方二十二岁。他的父亲名叫石柱,在石岩村的石料厂里干活时,不幸被石头压坏了左手,本来快要结婚的女友也离他而去了。直到三十多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