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馆深沉
寒星锁夜月西沉,竹叶舞湖滨。怨女卷帘帷,寂寞冷清,虚静迎晨。
柿树静、鸟栖枝杈,奈兀鹫勾魂。蜜言语,狠心抛弃,又还独自弹琴。
李宏虎听见弟弟说田鸿梧比自己还贪,心里有点儿不悦:“老二,你怎么说话呢?”
李宏豹:“哥,我说的实在话,开利给学校送点儿菜,他就开价每月三百块。你说他贪不贪?”
李宏虎:“那是比我还要贪。像这种情况,我最多要人家送点儿烟和酒什么的。”
李宏豹:“就是啊。”
李宏虎:“那上次电脑招标,他一定要得更多。”
李宏豹:“那是肯定的,只是,具体多少我并不知道。开始去谈是我和徐兴根去的,到后来,他只让徐兴根去了,这里的猫腻就大了去了。”
李宏虎:“老二啊,你要想这个总务主任当得稳,第一,一定不能像他这么贪;第二,你一定要抓住他的一个致命把柄才行。”
李宏豹:“他怎么会把致命的把柄让我抓住呢?”
李宏虎:“徐兴根手上肯定有他的致命把柄,你哪天请徐兴根来喝酒,我哥俩把他灌醉了,还怕他不说出来?”
李宏豹:“这到是个办法。改天,我去请他到家来喝酒。”
杨开利:“大哥,那我现在怎么办呢?他向我要了那么多的钱,我如果再按他们的要求供货的话,我就什么也赚不到了,弄得不好还要赔进去呢。”
李宏虎:“这个简单,一是以次充好,二是减少数量。”
李宏豹:“量不能少,现在师生反映就是觉得量太少了。”
李宏虎:“那你就减少主食材,增加辅食材,不就好了。”
杨开利:“这个办法好,大哥,还是你主意多,我敬你一杯。”
田鸿梧把徐兴根和李宏豹请到家里来,打电话让宏光酒店送了一桌菜过来。然后开始喝酒。酒过三巡,田鸿梧再次举起酒杯:“二位,有件事我要请你们帮忙。”
徐兴根:“田校长,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李宏豹:“就是,还说什么请呢。”
田鸿梧:“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二月初一,我举办结婚仪式,我家里房子还没有装修好,现在只能把婚房安排在学校,老家有些家具想要请两位安排人手帮忙搬到学校来,另外,举行仪式的地点就放在学校食堂,一切也都请二位帮我打点。”
徐兴根:“这些事都包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你放心好了,我们都给你弄得好好的,包你满意。”
李宏豹:“就是,肯定让你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田鸿梧:“不讲排场,不讲排场,一切以节约为主。”
徐兴根:“婚礼现场放在学校的食堂里,到时,我们也弄个红地毯走走。”
李宏豹:“就是,把学校会唱歌的老师都发动起来,每人献歌一首。”
田鸿梧:“这个让玉香去办。”然后转向徐兴根:“往来的人情账,就烦徐主任给记一下账。”
徐兴根:“好的。”
田鸿梧:“还有,我让玉香把请柬都写好了,有些人的还要请你们两位帮忙去送一下。”
正月三十的晚上,田鸿梧把谢媒案也安排在学校的食堂里,除了媒人外还把本村的德高望重的都请了来,总共有十六人,整了两桌。徐兴根和李宏豹作为媒人坐在朝南座位上,依次是田鸿梧的本家族思桐也被邀请在其内。
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办喜事总要弄个六碗八碟的。六碗就是:红烧肉、红烧鱼、红烧小公鸡、青菜烧鱼圆、菠菜烧肉圆、大杂烩(里面有肉皮、小白菜、虾、卜页、老豆腐等等)。八碟就是:糖醋排骨、五香熏小鱼、虎皮蛋、香肠、海蜇、烫大蒜、兰花瓣、卜页丝儿。
先上的八碟,那些人像是好几天都没有吃过饭似的,很快八碟就被风卷残云,一扫而光。然后开始上红烧肉,七八双筷子一齐伸向碗里,专捡那大肥肉夹,文思桐筷子伸得慢了点儿,碗里只剩下一块骨头了,文思桐正想去夹骨头,只见那个村长田杰赓嘴里嚼着一块大肥肉,满嘴都是油,筷子已经伸向了碗里的最后那块骨头了,文思桐只得半途中把筷子缩了回来。田家族长田老爷子拿眼睛瞟了田杰赓一眼,田杰赓只顾着啃骨头并没有注意到田老爷子的眼神。
支书田春旺站起来一个一个的敬酒,很快一杯酒三下五除二就喝光了。田杰赓也不甘示弱,喝起酒来那是如老牛饮水,两个人是连喝带劝的,已经喝下了几杯。菜是上来一个清一个,算算,菜应该上得差不多了。可是,村长与支书喝酒还正喝到兴头上。
文思桐拿眼睛瞪徐兴根,徐兴根会意,下了座位去厨房里看,徐兴根对厨师说:“师傅,能不能再搞些菜,桌上的菜都空了。”
厨师说:“田校长就买了这么多菜,我也没有办法。”
徐兴根:“看看再炒点花生米、鸡蛋之类的,让大家把酒喝完。”
厨师只得去找宋玉香看能不能再增加些菜。宋玉香也看到桌上没有菜了,她只得去菜园里去择了些青菜来,就着些豆腐烧了一大盆,端上桌来。
田鸿梧举起酒杯:“谢谢各位光临,我敬大家一杯酒,我先饮为敬。”
田杰赓嚷嚷道:“干了,干了。”
田春旺更是大声叫嚷:“全都干了。”众人只得依言干了杯中酒。
文思桐浅浅的饮了一小口,连声打招呼:“我是不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