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问,却顿令池水墨心中一凛,晓月法元心中一沉,其余群邪心中生惧,一时间,所有人都不不约而同的停下斗法,任空中剑气勾戈浮沉虚载,目光都汇聚到了他与池水墨的脸上。
“绿袍,这奇毒金蚕,是你给他的吧?”一位黄衣赤足活像金童的十一二岁童子,颈挂金圈在空中冷声问道。
极乐童子此言一出,魏家场上空的气氛瞬息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相隔百丈遥遥对视,一个金童一个少年的二人身上,都噤若寒蝉。
到了此时,即便群邪中那从未见过极乐真人等多人,看到辛辰子之死及晓月法元那等阴沉晦暗的神情,再是愚钝也都知道对方定是大有来头,绝不好惹,故无人敢在此时出声把祸端引到自己头上。
正教群仙却都是早知真人在此,只因碍其有言在先,道是不会参与此战,故此适才斗起法来也就无人去思量极乐真人尚在空中之事。
但此时见得真人主动出手,灭了那放蛊的妖人还冷颜喝问起那令己方颜面大失的绿袍老魔,看声势似有除魔之意,却如何不令群仙大喜?自也更无人打岔,心中多盼真人再一剑斩灭绿袍方才趁心痛快。
于是不约而同的,正邪群仙无一人出声,全都静静的看着两人,看那绿袍要如何回答,气氛更觉压抑。
“极乐真人?”被群仙聚视的绿袍,终目光不定看着对方涩声问道。语中虽有疑问,但更多的却是苦涩。
“是我。”李静虚的回答击破了老祖早万不存一的侥幸之心。
“是你,你还真在此地。”池水墨又涩声说了一句,令在场诸仙微有不解。什么叫真在此地?难道在此之前,这老魔就知道真人在此?
李静虚对其此言虽也有些疑惑,却也无意去计较这些旁枝末节,又咄咄看着池水墨冷声道:“绿袍,你还没有答我,这金蚕,可是你予这恶徒的?”
脸上浮出苦笑,池水墨很想说不是,但不行,这话他说不出口。
俗话说习惯成自然,一次低头,次次俯,若低头低出习惯来,那这个人再想抬头也就难了。
同理可证,一个人昂昂的惯了,再想让他低头……却也非什么易事。例如此刻的池水墨刚刚才在诸仙面前大呈魔威,可极乐一出就要服软?此事,他做不出来。
况且,池水墨是谁,堂堂儒教之祖,邪道至尊,更是天罚之眼传承者,岂会轻易低头,除非是上古金仙下凡,否则,这极乐真人一个陆地金仙虚名,不过返虚合道圆满的修士,想让池水墨低头,却是不能!
况且对极乐真人乍然现身,池水墨心里也都所有准备。自从当日于阴风洞起念,决定以金蚕蛊祸水旁引,他就已经预估到了,此次慈云寺李静虚将是自己最大的威胁,也将是最难过的关口之一。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要来慈云寺走上一遭。一来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谋算可成?能除掉那两位孽徒最好。
二来也是为了不在心中留下一个不敢面对李静虚的破绽。否则,难道就因为惧怕李静虚,自己就一辈子躲着他,永远闻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