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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凌晨。
宫内点了火炉,沈祁川破天荒地守在我的床沿,他跟我解释母妃是自杀,不是他赐死的。
“絮儿,还疼吗?”沈祁川抓着我冰凉刺骨的手,慢慢摩挲,可我的手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母妃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等着檀九将小沅带走,我便无牵无挂了。
像是识破我在想什么,沈祁川忽而慌了,他说不许我死,我这一生便是要被囚在他身侧,看他共襄盛举。
“母妃劝我,太傅劝我,父皇亦是劝我,说你心凉薄并非良人,可我不信,咳咳。”剧烈的咳嗽,喉间一阵腥甜,我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不许再说了,不许你再说。”沈祁川忽而抱住我,将我压在怀里,他不许我多说。
可我偏要说。
“痴心错付他人,换来这样的下场,你是云朝后人,生来便与我势不两立,可纵使这般我从未后悔过救你。”我的声音虚弱,爱便是爱了,虽说如今恨意颇深。
沈祁川心底咯噔一下:“你都知道了?”
“是,都知道了呢。”我的嘴角绽开一丝笑意,想推开他却听得咣当一声。
我倒在沈祁川的怀中,寒毒复发,自国破以来,第一次见他为我这般撕心呐喊,他在榻前守了我一夜,迷糊间醒来,便瞧见他的睡颜。
满是胡茬,青丝藏了几缕白发,他何时这般疲倦,竟是有几分老态。
我多想起身去抓烛台,刺死他,可我身上绵软无力,寒毒复发,我怕是没有多久可活,可是大仇未报,我怎么会甘心?
“醒了?夏时絮,你何时中的寒毒?”沈祁川质问我,可我缄默不语,纵使告诉他真相,那又能如何,“快说!不然孤命人将你的弟弟小沅抓回来。”
我心揪了一下,本是在算檀九离去的时间,却不想这个男人早已经洞察了,是呢,太傅曾经夸赞沈祁川是旷古奇才,这般心思他定是有的。
“我说过替你解了寒毒之人是我,你却是不信。”我伸手,攀附着沈祁川,抓着他的衣领子。
在那人诧异的眼神下,我不要命的俯身过去,冰寒的唇瓣吻在男人炽热的唇上。
微微动了一下,便察觉到了男人的回应,大掌抚落我的衣裳,他像是着了魔似的,将我推倒在床榻上。
“夏时絮,别胡闹,点了火孤可不管你身子如何!”沈祁川厉吼一声,他终是逃不掉,寒毒入体化作媚药一般的毒,无药可解。
可我却能让自己化为最毒的毒药,与他合欢,便会一点点勾起他体内的寒毒。
我扬起手,让他看手臂上紫色的筋脉,还有那些斑驳的小红点:“知道如何解毒吗?是要以我的身体替你渡了毒,故而我身上残留了寒毒,宋泠儿是骗你的,亏你一世英名”
“夏时絮,孤不许你胡说!”他红了眼眶,似乎是怕我揭穿他心底的疑窦。
其实从以我的孩子做药引开始,沈祁川便已经开始怀疑了,而今见我这般。
我的臂膀上流淌下的血液,夹杂着他的血,媚骨寒毒,便再度入了他的身子,沈祁川慢慢丧失了理智,撕碎我身上最后一缕遮盖。
他将我压在身下,狠狠的折腾我,一遍遍地抵死缠绵,像是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