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乾怒气冲冲,认为对方使了诈,非要重新打出第三招。
此时易凡坐于地上,虽有心再次战斗,却因受伤过重,牵动伤口,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慧乾见此,低声在康乾耳边劝道:“普易已经无力再战了,你就算出招也是胜之不武。并且他毕竟是你未来的手下,现在领教了殿下强横的实力,再给他一些好处,想必就会死心塌地的加入咱们了。”
康乾闻言脸色变了几变,他自幼生活在帝王之家,深知拉拢人心的重要性,但今日被这么个小弟子摆了一道,却怎能让自诩无敌的他咽下这口气。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位美妇人款款走上台去,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香风袭面,那夫人莲步轻挪,与华美的夕阳交相映衬,形成一幅国色天姿的“美人朝日图”。
康乾见状赶忙上前搀扶住妇人,轻声埋怨道:“母亲何必亲自下来,孩儿没有大碍的。”
玉妃展颜一笑,就似百花盛开,让愤怒的十皇子殿下顿时怒意全消,只见她轻轻揉了几下儿子受伤的喉部,嗔怒道:“平日里就提醒你不要过于骄傲,如今受了教训,就要愿赌服输,怎能出尔反尔?”
康乾自然知道母亲所说的,就是先前他与易凡约定三招之事,他满脸羞红,却又找不到台阶好下。
玉妃微微叹了口气,拉着他走到易凡面前,柔声道:“普易小师傅的功夫着实了得,不过想要真正成为一方高手,只靠天赋还是不行的,需知道至刚易折,该圆滑时不可死板。”
她的语气渐渐变得冷酷,接着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若想生存下去,就需要依附一个强大的靠山。乾儿他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日后定然能够登上皇位,你若加入他的势力,想必未来也会无限光明。”
易凡听到这里,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瞅了眼虎视眈眈的康乾,看其表情大有你不同意就继续开打的意思,无奈之下,他只好妥协道:“待弟子学成武道之时,定会追随十皇子殿下,鞍前马后。”
康乾哈哈一笑,亲自拉起易凡,将其右手高高举起,朗声宣布道:“自此以后,普易便是我康乾的人,所有普字辈弟子,皆应以他马首是瞻,待来日我登基之时,咱们共谋大业!”
下方一众小陀寺弟子听到此等豪言壮语,纷纷高声附和。玉妃和慧乾悄悄对视了一眼,皆是笑而不语。
……
连战两场,康乾也略显劳累,眼看天色渐晚,众长老便遣散了人群,设下丰盛晚宴,为十皇子殿下和玉妃接风洗尘。
本来易凡也应陪同一起用餐,但因其内伤颇重,只能先行回到房中修养。
晚上,小陀寺之中不复往日的宁静,长老和弟子们大多在前院和十皇子共进晚餐,后院反而空无一人。
易凡躺在床上,慢慢地消化着大还丹的药力,他只感觉一股热气流遍五脏六腑,滋润着受伤的脏器。
瞄了眼已完全变黑的天色,他回想起今日发生之事,薛仁与康乾的连番拉拢,最终还是让他加入了仇敌的阵营。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若是日后薛仁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不知会作何感想。
想到此,他暗自好笑,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张金黄色的符咒,却是又默默叹了口气。
易凡细细地观察着这张由玄极道长所赠的集音符,心中叹道:“薛仁有十皇子做后台,告御状自然会遭到阻碍,也不知道大康皇帝陛下是不是个有道明君。”。
摩挲了几下符咒,他忽然眼神一亮,自言自语道:“若是我能找到让人无法反驳的证据,并在大庭广众之下怒斥薛仁的罪行,想必皇帝陛下就算想要偏袒,也会掂量掂量天下百姓的意见。”
有了此想法,他顿时精神一震,换上一身夜行服,趁着夜色潜行出门。
本来他加入小陀寺就是为了探查薛仁而来,上次行动也只是找到了一些基本资料,并无其犯罪的证据。
在襄城之时,易凡曾经用元神仔细搜寻了城主府的各个房间,均无所获,而今想来,定是被其藏于寺中僧舍之内了。
平日里,出门在外的长老为了防止有人进入自己的卧房,均会设置强大结界来把大门封死,除非有特殊情况,任何人都是打不开的。
不过薛仁已在昨晚回到寺中,为方便进出,其房门自然也会解除封印,又碰巧他今日必须得陪着十皇子吃饭,房中无人,此时正是潜入其房间的绝佳机会。
在前院左拐右拐,易凡轻车熟路地来到薛仁房前,悄悄瞄了眼不远处的一座巨大会客厅,那里灯火辉煌,众长老与康乾觥筹交错,以素酒推杯换盏,热闹非凡,全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轻推房门,吱呀一声,此门竟直接被他打开,想来是那薛仁喝完酒后要直接回房,故才没有锁门。
回身合上门栓,易凡悄然进入房中,而后开始翻箱倒柜,寻找起来。
片刻之后,本就不大的房间已被其翻找了一遍,却还是没有丝毫收获,他坐于墙角,暗自想道:“难道当年陷害父亲的证据已经没有了?”
苦恼之际,他并不死心,扶着墙站起身来,想要再搜寻一遍。怎料接触墙面之时,忽有一块砖石陷了进去,随后墙壁一转,带着他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这房中竟然别有洞天!”易凡惊讶地环视了一圈四周,大大小小的柜子陈列其中,并有一条暗道不知通向哪里。
心中一喜,他赶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