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记果然不高兴地说道,闹了半天,你是想叫我给你干帮工哦,胆子也太大了些吧。我一个堂堂的公社书记,还要替你处理起家务事了。要是各村都你这样来找我,我不得被你们零割碎敲了么。亏你想得出来呢。
木琴陪笑道,哪敢呀。这集资可是个大事情,不敢强迫的,只能自觉自愿。要是公社没有个态度,老百姓心里没底儿呀。
沈书记嘟囔道,甭跟我讲说大道理,我的道理比你还硬呐。要是人人都像你,我不得见天儿跟老百姓套近乎通思想哦,那还要你们干啥。这种屁事,我不管。就叫老杨去吓唬他们吧。这些尖头怪儿们要是个明白人,就让他还顶着米粒大的乌纱帽。想不明白的,就把他们的尖头削平喽,看还敢龇牙咧嘴地弄景儿吧。还有哦,工程得赶快上马。过几天,我就专去查看。要是到时还不见动静,我要拿你试问呢。
木琴连忙称是,说我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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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杨贤德接到沈书记的旨意后,不敢怠慢,亲自到了杏花村。他现场召集村干部们,开了个紧急会。桌子敲得震山响,把茂林振富们训了个七开六透气。村干部们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个个怵头缩脑地呆坐在屋角里,噤若寒蝉。杨贤德当场给每个人分了工,一人负责一部分村人的工作。做不通的,就腾地方,让有能力的人来干。杨贤德是组织委员,专门管这些个小神小鬼的,谁会犯傻,跟他犯犟。于是,这场强逼硬压的会议立时见效。村干部们再不敢有怨言牢骚,立马窜蹦在自己所负责的人家院落间。套近乎拉感情,软缠硬磨地求村人同意修路。还要他们心甘情愿地把藏掖在旮旮旯旯里的杏果钱摸出来,扔到大路上。
待绝大多数村人同意集资修路后,木琴叫振富起草了份集资同意书。注明是大队跟个人暂借的钱,写明借钱的利息,等日后由大队连本带息一同偿还。并且,又在每份同意书上加盖yd_sjb;
了大队公章和个人手印。这样办理,让村人有了主心骨,不怕大队日后翻脸不认账。剩下几户坚决不买账的人家,木琴使出强硬手段。谁家不同意,就不准其参加集体组织的任何生产活动,包括杏林管理和杏果收购等。这些人家不怕集体的其他活动。反正自己摆弄自家的田地,自己吃自家田里长出的粮食,饿不死人,更冻不死人。他们单怕村里不帮着自家管理林子和收购杏果,断了日后进钱的财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们只得勉勉强强地同意了,心里却是老大地不舒服。
酸枣婆娘在跟酸枣大干了几架后,也是无奈地眼睁睁看着他眉开眼笑地揣上掖在粮囤里的票子,出门去交集资。她嘴里依然恨道,等修路修出人命来,看你木琴还敢这么张狂吧。
她的话,恰被路过的四季和兰香两口子听到了。他俩也是掏出了杏钱心里老大不舒服的主儿。听到酸枣婆娘站在自家院子里出声咒骂,就觉得很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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