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突然动手,一把掐住了王异的喉咙,顿时令满厅的气氛下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袁尚的那只手,谨慎的注意着他手掌间的一举一动。
王异脸色煞白,看着眼前这个面貌间似是冰冷无限的男子,脑中不觉得晃过了这段时间在他身边的每一个时刻,在王异的印象里,袁尚每一次在他面前都是笑呵呵,放荡不羁的,哪怕就是二人一起上街采办,他对待商贩的态度也都是平易近日,不拘小节身份,但是今天的袁尚,给她的感觉似乎很不一样,真的很不一样。
她的身子一动不动,置身在袁尚的掌握之下,虽然袁尚的手没有进一步使力,但是他的容色淡然,也没有将手收回来的意思。她的生死,仍在那一掌掌握之中。
王异看着这个平日里温和但此刻却无比冰冷的男子,忽地惨笑了一声,道“大人和夫人都待奴婢甚厚,大人没有负我,是奴婢负了大人,大人若是要杀奴婢,奴婢死而无怨。”
袁尚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道:“你不是羌人,而且还是泾阳县的大族,以身份来说,你并不算是我的侍女,奴婢这两个字,今后不用在称了。”
说到这里,袁尚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区区一介女子,为了家人,舍身犯险,以救全族,此举为孝,甄宓临危之时,甘愿替她挡刀,已至自己身受重伤,此举为忠,李儒与你有仇,但事到最终,你不与其为恶,替其寻谋出路,此举为义,暗藏在我身边这么久,却还能够囫囵存活,不曾为我所恶,此举为智……”
说到这里,袁尚顿了一下,道:“而且你也算是我妻儿的救命恩人,思来想去,像你这样的女子,我还真是没有办法下手杀你呢。”
众人闻言,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王异的神色也露出了一丝轻松。
袁尚缓缓的撒开了手,道:“派人根据李儒的指示,带出王家的家人,并王异本人,一同送回泾阳原宅安置,并赠送以厚金锦帛,其父王景拜为凉州别驾,算是我代替妻儿对王异替我妻儿挡下那一刀的报答。”
王异面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半晌才反应过来,对着袁尚施礼言道:“奴婢……不,民女代替王家多谢大人厚恩!”
“不过!”袁尚话锋一转,面色突变,他阴沉地看着王异,容色沉静,却隐隐有一种冷峻的气度,让刚刚放心的王异再一次的心中一寒,片刻之后,只听袁尚平静地说道:“我会派人送你和你的家人回原籍,并让那里的郡守在当地扶持王家,但感谢归感谢,我依旧不能够原谅你对我妻儿曾经动过的歹意,我可以原谅算计我的人,可不会原谅算计我妻儿的人。”
王异的脸色苍白,身体似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袁尚微一闭眼,缓缓言道:“今后,离我家人远点。”
王异浑身一抖,险些栽倒在地。
她面露凄婉,神色古怪的抬头看了看袁尚,一时间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双眸流离隐隐有泪,似是想对袁尚说些什么,但看看四周的人,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民女,谢大人。”
袁尚挥了挥手,道:“下去吧,回家孝顺父母,好好的过日子。”
王异再一次的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可看到袁尚执意挥出的手,最终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多谢大人,民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大人和夫人恩情,此恩此德,民女日后必报。”说罢,王异冲着甄宓施了一礼,在侍卫的带领下转身走了出去,她走的缓慢,却很坚决,没有犹豫,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能够证明这个人出现过的,只是那厅中一丝淡淡的异香。
看着王异离去的背影,甄宓轻叹了口气,道:“是个好姑娘呢,其实,她也只是个受害者。”
袁尚看了她一眼,道:“就因为她是受害者,所以才要让她回去好好的生活,不要留在这里搀和这些烂事了过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快乐的。”
说罢,袁尚转过身,看着一直跪在那里,忐忑不安的李儒。
“到你了。”袁尚平淡的开口。
李儒神色一正,急忙抬头,一脸期望的看着袁尚。
“关中大战,你是罪魁祸首之一,王异图我,你又是背后的唆使主谋,论身份你又是整个大汉所不容的弑君之贼,你觉得此刻你若是我,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李儒面色一变,想了一想,急忙道:“大司马大将军,我若是您,一定会用我,原谅我!”
“呵呵,是吗?”袁尚微微一笑,道:“可惜啊,你不是我啊。”
李儒面色一紧,忙道:“大将军,你连王异都能放过,还对其全家恩典提携,难道就不能对我也好些?”
袁尚微一挑眉,道:“笑话,你跟那女子能比?她是被你逼的,而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坏种……”
说到这里,突见袁尚飞起一脚,一脚踹在李儒的面门上!顿时将他一张嘴整个踢的鲜血直流。
“王八蛋,敢算计我妻儿,我刚才就说过了,图谋我家人的人,我不放过!”
李儒嘴角流血,却顾不得疼痛,赶忙叩首,哭泣言道:“大将军,我虽然图谋算计夫人,却并无歹意啊!只是为了能够重反中土安居而已,大将军,李儒已是人近不惑,对于生死之事倒无留恋,可是……可是……我只是想在死前能够重归故土,死后落叶归根,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