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丁琳琳的声音传来:“孟涛,你有时间吗?我爸想见你一面。”
孟涛一怔,“丁姐,你知道你爸找我干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是王律师告诉我的,他托王律师带话说想见你一面,可能是要感谢你吧,我上次给他说过肾源是你找来的。”丁琳琳并不知道孟涛和丁长贵的恩怨,所以并没有多想。
“什么时候?”孟涛问道,自己救了他女儿的命,他总不能恩将仇报再害自己了吧,那样的话他就真不是人了。
“下午你有时间吗?王律师说下午是探视时间。”
“那行,你把王律师的电话给我,我跟他联系。”孟涛说道,丁长贵要见自己躲着也不是办法,事情总是要了结,见见也好,看他有什么说法。
想到这,孟涛不再犹豫,按丁琳琳发给自己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很干脆,下午两点,在东江省第二监狱门口碰面。
事实清楚,案情单纯清晰,只用了四十天时间,丁长贵便走完了法律程序,被判危害公共安全罪和非法拘禁罪,两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半。
丁长贵之所以判这么轻,一是有情节,丁长贵不是报复社会,只是为了救自己女儿;第二,他的炸弹是假的,并不会造成实质危害;第三,受害人也就是林冰、龙卫江以及几名被劫持的医护人员表示不追究。
下午两点钟,孟涛准时到达西郊东江省第二监狱。早已等候在那的王律师帮孟涛办完探视手续后,孟涛在狱警的带领下进了监狱。
拉着铁丝网的围墙、岗楼上荷枪实弹的武警......刚一踏进监狱大门,孟涛顿时便感觉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来到探视窗口坐下,不大一会儿穿着天蓝色囚服剃着平头的丁长贵被一个狱警带了出来。
近两个月没见,丁长贵瘦了许多,但气色还不错。
两人拿起电话,隔着玻璃,丁长贵盯着孟涛,声音有些沙哑:“孟总,我这次叫你来,就是想说一声谢谢!”
“嗯。”孟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看着丁长贵,孟涛心里也是有些五味杂陈,作为有可能掌握了能致自己于死地秘密的对头,孟涛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干掉面前这个胖子,但是在经历了医院挟持事件后,孟涛反倒提不起恨丁长贵的心了。
丁琳琳做完肾移置后,孟涛和她聊过几次天,使得孟涛终于明白丁长贵急于扳到自己的原因。
孙耀武黄小波三家废品加工厂如果倒闭,丁长贵也就没有了灰色收入,他之所以疯狂敛钱,其实和当初的孟涛一样,就是心里没有安全感。
孟涛是怕他父亲旧病复发交不给医药费,而丁长贵也是因为有着同样的担心,只不过担心的对象是他女儿。
“这辈子我欠你的。”这是丁长贵向孟涛说的第二句话,说完这句话,丁长贵放下电话站起转身往回走去,刚走两步,在孟涛疑惑的目光中又转过身来,冲着孟涛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在狱警的引领下,离开了会议室。
十分钟的探视时间,丁长贵和孟涛只用了两分钟便完成了一次见面。待看不到丁长贵的身影,孟涛才放下电话,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虽然丁长贵自始至终没有提过一句关于自己秘密的事,但是孟涛却从一句话和一个鞠躬中,知道自己安全了。
第四天,好像约定好了一般,无论是采购商、参展商还是那个新闻网站上正在直播的塑料袋,都开始退色、失重、开裂。
第五天下午,一家日国塑料制品厂在王佑斌和政府涉外办人员陪同下第一个进入信达化工厂。由于化纤塑料膜厂太过拗嘴,孟涛干脆把厂名变更成了信达化工厂,这样叫起来比较顺嘴。
听说是日国人,兴趣索然的孟涛本来打算让李荣飞去应酬,但听说王佑斌来了,孟涛这才不得不出来。
“孟董事长,我给您介绍,”王佑斌指着旁边一个五十多岁、身材消瘦的男子对孟涛介绍道:“这位便是日国玉友株式会社社长野泽先生,玉友株式会社在日国塑料膜行业位列三甲,这次野泽先生提出参观一下咱们厂子,得麻烦孟董事长您了。”
“孟先生,我叫野泽度男,还请多多关照!”王佑斌话音刚落,野泽度男对着孟涛郑重一躬。
“野泽先生会说华夏语?”孟涛一怔,这小鬼子普通话好像比自己还流。
“孟董事长有所有知,野泽先生在九十年代曾在华夏住过三年,这些年野泽先生一直致力于华夏的沙尘暴治理,出钱出力,可算是做了不少贡献啊!”王佑斌在一旁笑着介绍道。
“王局长谬敢,不敢当,华夏和日国一衣带水,理所应当。”说着,野泽度男对着王佑斌又是一躬。
“哦?野泽先生还是友好人士啊,您好。”说着,孟涛冲着野泽度男伸出了手,“欢迎来信达参观。”
“我的荣幸。”野泽度男双手握住孟涛的手一脸严肃的说道。
孟涛对野泽度男态度改变的原因一是王估斌刚才说的那些,第二个原因是野泽度男嘴里没有这个桑那个桑,也许是抗战片看多了的缘故,看到这个称呼脑子里就自动浮出一群鬼子。
除了实验室和原料配比车间外,别的地方都可以对外开放,孟涛创新的是技术,设备只是寻常的设备,没有什么可保密的。
一边转孟涛一边给野泽做讲解,对于孟涛,野泽度男在态度上一直保持着最大的尊敬,日国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