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转头看向李姣,淡淡说道:“妹妹这话说得可不妥,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将夫婿一词随意挂在嘴上?如果被下人们传扬出去,只怕是要惹人笑话!依我看,妹妹该回房好好反省几天才是。”
说着,她看向老夫人:“祖母您说是不是?”
老夫人便点了头,道:“昭儿说得正是,姣儿虽只是庶出,可一举一动到底也代表了李府的教养。”
李姣脸色突变,脱口道:“可今晚宫中还有宴会呢!”
李昭闻言,心中冷笑。
前世的她就是那么蠢,将杨氏当做了她的亲生母亲,所以万事全听从杨氏安排。
就连杨氏说:“昭儿你才貌双绝,必定要配一桩好亲事才是,可万一被某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求了亲,你父亲又实在不好推拒。所以今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宴会,你就别再去了,让姣儿随我同去就好。”
那时候,李昭才八岁。
从那以后,她就几乎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宴席,到了后来,李姣在杨氏的帮助下成为了贵女中的一员,她这个所谓的“嫡小姐”反倒没人记得了。
这一世,她可不会再那么蠢。
在李姣脱口而出那句话后,杨氏便笑道:“老夫人言重了,这只是姑娘家的一句戏言,昭儿也只是吓唬她妹妹呢。”
李昭掩去眼底的讥诮,望向杨氏,嗔怪道:“母亲怎么总是帮着妹妹说话,不知道的,还当她才是您亲生的呢!”
杨氏眸中划过一抹暗光,继而笑道:“你们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我却都同样疼爱。昭儿就别小气了,姣儿,快些给你二姐道个歉。”
为了能去晚上的宫宴,李姣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向着李昭敷衍地福了福身,道:“是姣儿口无遮拦,请二姐莫怪。”
李昭没接她的话,转头望向老夫人,娇笑着道:“祖母,孙女大病初愈,正想出去走走,今夜的宫宴不知可否让昭儿前去?”
此言一出,杨氏与李姣齐齐变了下神色。
老夫人闻言笑了出来,抓着她的手道:“这有什么不行的?你是李府嫡女,本就应该多和其他贵女来往。以前你总是不愿意出门,现在病了这一回,反倒是让你想明白了!”
李昭眉眼低垂,扫过杨氏与李姣,见那两人面色沉沉,心中就觉得一阵畅快。
等着吧,慢慢来,总有一日,你们要为自己做下的一切追悔莫及!
老夫人又笑道:“更何况今夜这场宫宴,你正是最该到场的一个。”
这场宫宴,是皇上专为他刚回京的儿子、厉王重烽接风洗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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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正,李昭梳妆完毕,带着沉香与晚玉二人率先去了清心居,亲自扶着老夫人出了门。
杨氏与李姣已在马车旁等候了。
老夫人见了李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道:“以前便罢了,姣儿算是为我们作陪。可现在昭儿已经打算去赴宴,姣儿一个庶女,就不必再去了。”
李姣脸色变了变,抿着唇偷偷扯了一下杨氏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