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越发觉得前世的自己比猪还要蠢。
杨氏对李姣的维护这么明显,她以前怎么就没察觉到不对劲呢?
“昭儿,你还是先行回府吧。”老夫人开口说道。
她可不能带一个不懂规矩的嫡出小姐进宫去,若是闹了笑话,相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李昭微微垂下头去,再抬头时,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打着转儿了。不就是哭吗,谁不会?
她看了杨氏一眼,又望着老夫人,满面委屈地说道:“祖母,母亲,昭儿平日里素来敬重你们,可你们今日所为,实在让昭儿寒心!”
一滴泪珠滚落到脸颊上,她抬手一抹,动作利落,显得有些激愤:“我就算再鲁莽,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打三妹。你们只听妹妹一面之词就如此冤枉我责骂我,可曾想过听一听我的说法再下定论?”
杨氏道:“你还能辩解什么?难不成姣儿脸上的巴掌印是她自己扇出来的?!”
老夫人瞥了杨氏一眼,徐徐道:“昭儿,你说,到底为什么对你妹妹动手?”
李昭抿了下唇,略微垂下头,任泪珠一颗颗断线了似的滚落下去,闷声道:“是妹妹她对孙女出言不逊在先,骂我不要脸,说我有娘生没娘教,竟然敢私下和厉王殿下私相授受!我一时气不过,这才打了她两巴掌,没想到她却恶人先告状……”
“你胡说八道!”李姣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她今天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竟然还好意思说她恶人先告状?!
虽然她起初那番话是有说李昭和厉王私相授受的意思,可她几时说过李昭不要脸、有娘生没娘教这种话来了?
杨氏依旧用那种像毒蛇一样的冰冷目光盯着李昭,冷冷道:“你空口白舌,当然怎么说都行,可姣儿脸上的伤,却是事实!”
李昭眼底的嘲弄之意转瞬即逝,昂首毫不畏惧地盯着杨氏,说道:“母亲既然不肯信我,自然我说什么都是谎话了!可母亲也别忘了,三妹只是个庶出,我才是相府嫡小姐!堂堂相府嫡出小姐,教训一个庶女也不行了吗?”
这一番话,硬是哽得杨氏心里的怒气堵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的。
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庶女,可偏偏这时候又只能任由这个低贱的庶女骑在嫡女头上撒野!
杨氏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气得吐血。
李昭这番话倒是让老夫人非常满意,她向李昭招了招手,示意李昭过来,一边拿了帕子替她擦眼泪,一边满意地笑道:“不错,果然有嫡女的风范。身为相府的掌上明珠,就该有你这般的傲气!来,跟祖母一起坐这辆马车。”
刚才这件事到底孰是孰非,她却不在意了。
李昭乖巧地应了一声,扶了老夫人上马车去,自己也在沉香的搀扶下跨上马车,临进车厢时,转头向外面那对母女深深一笑。
李姣愤恨得指甲都掐到了肉里去,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母亲,你看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杨氏心里的怒火不比她少,却只牵着她上了后面的马车,口中沉沉地道:“快上马车补点胭脂遮了掌印,今夜的宫宴你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