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安全了。”云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顺势便躺了下去。
池方呲着牙,方才从剑上掉下来,肋侧不知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疼痛非常,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还好吧?”云峰蹙眉,心道这样子光是看起来就不像很好。
池方合眼,静坐在绿地,纳戒中有他下山时清尘为他准备的凝仙露,吞了一整瓶,
那丝丝凉意贯透,损伤的经脉逐渐通畅,池方的脸色好看了些,总算缓解了伤痛,可那两肋的伤怕还需要些时日慢慢调养才行。
“这地方太安静太孤僻,怎么连蚊虫都没得听到?”
确是如云峰所言,平静无风静谧无声,实在是太安静诡异。
“你们要去哪?”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寻声看去,斜坡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人,正俯视着他们。
那人见池方他们正欲起身离开,忙慌大步从坡上跑下了来,可步伐不稳再加上斜坡太陡,一不留神便摔了个狗吃屎接着是连滚带爬地跌下山坡。
池方二人见此已是震惊地连迈出去的步子都不知该如何落脚,看那人许久不曾站起,也不知究竟是否应该上前搀扶。
这正犹豫中,那男人猛地窜了起来,只看他举止癫狂,行为怪异,一双招子邪勾勾地盯着两人。
“像是个疯子。”云峰贴着池方的耳朵小心说道。
池方咽了一口口水:“不知前辈在此,叨扰了前辈的地方实在抱歉,我等不敢再留,就先行离开了,还望前辈海涵。”
“站住!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走的。”
两人脚下一顿,回身再看那人离他们更近了些许,可见其面貌五官生的并不粗劣,只是衣衫不整,羸形垢面,周身难闻的味道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蓬莱上没人是草莽,随意一个就可以将他们碾死,因此二人没做反抗,只是格外小心地停在了原地。
“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嘻嘻,”那人咬手,指着两人,“你们得留下来陪我。”
池方嘴角一抽,这怎么行,眼前的人莫不是真疯?“这个恐怕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那人怒目狂吼,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很是骇人,“我要留你们谁敢走,小心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这人举止怪异,口吐狂言,实在不像是什么正常人,池方正思索着,没想到云峰却是忍不住:“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留小爷!”
说着便拔剑直刺,那人见剑光寒厉,还没等云峰行出几步,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忙求饶:“沅斌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沅斌你别杀我……”
云峰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手中拿着剑倒是僵住,心道不明这是何情况。
“沅斌是谁?”
池方只是摇头,面对云峰的询问,他只是表明云峰怕是问错了人,名字是从这疯子嘴里说出来的,问他又怎么会知晓?
“这家伙应是失了心智,趁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咱们快走吧。”
才刚说要走,话音还未落,又听那人起身大喝:“我看谁敢走。”
然而这次不同的是,这疯子动了手,只见他掌中聚气,看那随手卷起的流旋就可知此人内力浑厚异常,又从头顶折了一根树枝似剑指八方,一身的仙家正气,方才跪地求饶的姿态仿佛不是他一般。
“前辈,我们无冤无仇,第一次见面不用如此刀剑相向吧……”
“废话少说,沅斌老儿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话才说完,便单脚蹬地,弹射而来。
“妈 *的!你还没完没了了,大不了一死,我倒要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云峰扯开池方,旋剑就要去砍,不想那人又跪下来,一样的求饶之词,看得两人面面相觑。
“快走。”池方拉着云峰不再与那人纠缠,慌张地朝着密林深处跑去。
依着山石,池方侧耳,再听不见那疯子的言语声,这才松了口气。
“你将我拉走干嘛?你没看,他很怕我的剑。”
“他的实力远在你我之上,即便是疯子,我们也没有胜算。”
既然四下终于安全,两人也不想因为一个疯子再白费口舌,不如好好看看这所谓的“仙岛”。蓬莱仙境素来使人憧憬,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仙岛上的奇珍异草,更有无数似是先贤留下绝世宝藏埋在蓬莱仙岛内的传说。这般看来,流言真假还真的犹未可知,只是言语轻松,想要找到恐怕还要再费上一段功夫。
蓬莱内没有昼夜,行走其中,亦不会有困倦乏累之感,因此池方二人也不知在这蓬莱之中到底待了多久,没有时辰变化可未必都是好事。
为了隐蔽行踪两人皆是步行,蓬莱山势陡峭,多为凶险,行路略慢。这才发现这仙岛的传言只不过也是传言,说是蓬莱遍地仙草神药的,两人也翻过了好几道山口,别说仙草了,便是少见一些的草木也是没有的。漫山遍野只有青草铺地,山上也多是松柏等寻常树木,与他人言中相差甚大。
“这地方怎和别人说的半点也不相似。”走得累了,云峰依在一棵云杉边上发着牢骚。这地方确实有些让人失望。
池方只自顾自地向前走,云峰即便心中不爽也只能跟上去。现在,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好在上天也垂怜二人,见不得他们吃太多的苦,便随了云峰的心愿。这话刚说完再走还没几步,茂密的树枝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