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长的督促下,张铁军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叶秋跟前,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叶先生,不好意思,耽误您的时间了,之前案情不明,闹了点误会。”
叶秋没说话,自顾自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淡淡地说道:“张队长,现在案情搞明白了,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张铁军忙不迭点着头,他现在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今天和上次的情况,几乎如出一撤。
“叶先生,之前多有误会,您别忘心里去,我也是为了办案。”
尽管心里万般的不情愿,但他还得捏着鼻子说一堆好话,这种感觉比吃了一口屎都难受,简直让人羞愤欲死。
否则的话,刚才队长提醒过他,如果对方再让律师发起投诉的话,恐怕等待他的就不仅仅是调职了,估计停职都有可能。
旁边的许晓萌此刻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把人抓回来,之前师傅还在恶狠狠地威胁这个嫌疑人,怎么转眼间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而且,看师傅那语气和神态,既有几分不甘,又有些许讨好的意味,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心里更加的不解和困惑。
“师傅,怎么现在就放人,咱们调取了证据以后,不就能直接审讯了吗?”
许晓萌从实习的那一刻起,就从心里牢记一条,不懂的,问师傅。
张铁军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徒弟的傻问题,说起来,他是最不想放走叶秋的,但形势比人强,再继续扛下去,连警服都没得穿了。
现在,他已经尴尬的不行,刚才说的话犹在耳畔,转瞬间,就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不得不陪着笑脸,将人送走。
幸好,叶秋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没有追究的意思,不然的话,这一次,他可能又得挨处分了。
“没关系,我理解。”
叶秋淡然地说道,显得很大度,不屑于计较这点小事。
“谢谢叶先生理解,真是抱歉。”
张铁军一路说着好话,将人送到警局门口,这才作罢。
叶秋出门之后,坐上了李梦琪派来接人的专车,扬长而去。
看着汽车驶去的方向,此时此刻,张铁军心里的那股憋屈劲儿,就甭提了,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这一次和叶秋的较量,他还是彻头彻尾地败了,只不过,败得比上次好看一点,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处分。
转身回到警队办公室,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的同事在小声地议论着:“要说这老张也是不长记性,非得惹那些有钱人干嘛?”
“就是,好好的分局大队长不当,非得和有钱人作对,让人家一投诉,又变成了普通干警,你说他这是图什么?”
张铁军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同事的话如万箭穿心,让他黯然神伤。
正当他羞愤难当的时候,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你们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咱们是警察,不管有钱人还是穷人,只要是犯了法,就得抓,这样才能维护法律的尊严。”
显然替张铁军说话的是许晓萌,之前她不知道这个案子还有那么多的内幕,刚才听同事们在这里议论,才渐渐明白。
在她眼中,师傅的做法不仅正确,而且理应是所有人学习的对象,一个不畏权势的高大形象,在小姑娘心中树立起来。
不仅如此,在许晓萌的心里,叶秋已经等同于仗势欺人的恶徒,是她以后必须斗争的对象。
……
市中心医院的病房里,徐泽宇正咬牙切齿地低声叫骂着:“姓李的,劳资和你们没完。”
之前,他本打算让警察抓住叶秋,然后用故意伤害罪的名义起诉对方。
可万万没想到,这边警察前脚刚走,后脚丰达集团的律师就来了。
开始他根本不想和那律师废话,但后来对方居然拿出了一份录影资料。
等他看完录影,顿时吓得冷汗淋漓,最终不得不同意了私下和解的条件。
因为假如他一意孤行要指控叶秋的话,那么李梦琪也会将他告上法庭,搞不好,一个强女干未遂的罪名就被扣上了。
而且,律师还告诉他,一旦打起来官司,只要他的罪名成立,那么叶秋最多也就是个防卫过当。
他堂堂的生物学专家,叶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司机,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除非他脑袋傻掉了,才会选择和对方同归于尽。
虽说在威胁之下,他不得已选择了私下和解,撤销了对叶秋的指控。
但这口恶气却憋在心头,挥之不去。
想到这里,他拿起了床头的手机,翻开电话簿,从里面找出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没多久,电话就打通了。
“喂,是陈总吗?我考虑好了,可以马上和你们签署协议。”
“你现在方便来一趟吗?我在市医院……”
打完这个电话,徐泽宇阴沉地看着对面洁白的墙壁,自言自语地说:“姓李的,这可是你们逼我的,你们就等着破产吧。”
他现在对李家,对叶秋,那是恨之入骨,满脑子想的都是报复。
这一次他不仅仅要离开丰达集团,转投别人,还要发动自己的人脉关系,让整个生物科研界都知道李家父女的恶行。
如此一来,自己离开后,那怕丰达集团花费重金,恐怕也不可能聘请到足够有分量的生物学专家来接手这个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