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玄幻奇幻>认栽>12.栽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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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不过咫尺之距。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颈侧,像是烟花过后的一地星火,不过瞬息,又烫得人颤栗。

颜予下意识抬手覆上那个地方,揉了揉,又收起半仰的姿势坐得端正不少。

她蓦地想起上个月在西南边陲采风的时候,自己还信誓旦旦的拒绝了一个男人,那时她和对方玩笑道:“我对情话的免疫很高,像你这样表白,我的心电图连波动都不会有。”

谁能料到,不过一个月,她却在黝黯窄仄的楼梯间,被一句迟来的告白打得措手不及。

没有浪漫的场景,也没有郑重的仪式,男人只轻巧的一句话,便搅的她胸腔里悸动不息,连感知都更敏锐。

她侧过脸观察他。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男人眸底愈发幽深,眼角泛着点红,目光灼灼又不知收敛,像伏在暗处被激起了**的兽。

喻子期克制着呼吸,又悄然做了几个吞咽动作缓解喉头的痒。他窥见了她不及掩饰的片刻慌乱,于是开始盘算,是否要再说点什么助燃。

“你……”

“我……”

两人同时打破沉默。

诧异的对视一眼,又默契的噤声。

不待彼此再开口,楼梯间的沉静被打破。

头顶传来门被撞开的闷击,紧随其后是踉跄的脚步声,和门吱呀阖上的声响混在了一处。

喻子期抿着唇,面色不算好。

他一句“你允不允我”还没能说出口,就被楼上的人坏了事儿。

气氛变了味,他坐起身,正欲作罢,倏地听见些许特殊的动静。喻子期忙抬眼看向身旁的人,她张着唇微怔,显然是意外的样子。

楼上声响不停。

“想我没?”陌生男人话音含糊的问,似是嘴上还有其他动作。

而他的女伴声调婉转的回:“唔想,你都好久不来看我了。”

男人轻笑,低声说了些什么不太明晰,再往后便没有过多话语,男人愈重的喘息和女人压抑的嘤咛交织着,间或有衣料的摩擦声响。

黝黯密闭的空间,因为一对陌生人的情/事而旖旎回荡。

两人雕塑似的坐在原地,一时没有动弹。

若是走,必然就打断了楼上如火如荼的战况。

要是留,便是把自己置于水火之间反复翻煮。

喻子期错开视线,搭在台阶上的手掌已然攥成了拳,额角滴落的汗循着颌线又没入领口。

他口干舌燥的,头也开始发沉,灌了整晚的酒精终究还是作祟。

颜予将腿从他抻长的腿边收了回来,环住膝盖,不看也不说,只是听着,又恨不能自己听不见。

陌生男女仍在低声诉说着什么,语调时高时低,不难猜测是发生了怎样的对手戏,又开展了什么新篇章。

颜予抬起左手揉了揉耳朵,又趁着手掌的遮掩瞥他,他阖着眼,唇线绷的笔直,额边隐约有青筋浮显,耳廓比给她扯裤子那天还要红上不少。

看起来很不好受。

她将头抵在双膝之间,也闭上眼,男人滚烫的体温和染了酒气的荷尔蒙顷刻间占据了感知,铺天盖地。

楼层之隔,有人情难自持,也有人好生克制。

分秒都变得漫长,熬过不知多久,楼梯间归于平静。

喻子期睁眼,长吐一口气,将领口拽的松了些,颜予听闻他的动作,也扬起头,左右转了转发僵的脖颈。

他轻咳一声,嗓音却仍然不对劲:“走么?”

颜予动了动唇,却没作声,她半敛着眸似乎在犹豫什么,眼睫不住的颤。

喻子期只耐心等着。

直到她下定决心似的,在身上翻找,然后从随身的卡套里揪出一张什么东西,托在掌心里递给他。

方方正正,有棱有角。

一小块纸片上有零散字迹。

他接过,旋即眸底划过惊诧。

她弯了弯嘴角,语气轻软的只说了一句:“我前段时间回了趟一中。”

喻子期应了声,指尖磨了磨照片背后的墨迹。

字是他写的。

今年刚入春的某个清晨,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难得其中有她。醒来后他去一中逛了一遭,经过校友栏时,恰看见她的照片边角都翘了。

鬼使神差的,他就想留下点什么,于是向门卫借了笔和胶,在照片背后落了句话,再贴回原处。

他原以为这是唯有他自己知道的隐秘,谁知竟被她发现。

颜予屈肘顶了顶他的小臂,支使道:“念一遍。”

喻子期挑了眉梢,又勾了唇,他拿起照片放在眼前,装模作样的看,然后逐字的缓声道:“你要是我的该多好。”

他起了朗诵的架势,句末还加了感叹,一腔深情藏在玩笑里。

颜予听他念完,粲亮眼眸蒙了雾似的,她探身凑近,半趴在他胸前,小猫似的晃着尾巴问:“你还要我吗?”

温声软语杀伤力巨大。

落在人心上堪比千军万马。

喻子期什么都不及考虑,只想当一回亡命之徒:“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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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予在走廊踱了两个来回,觉得自己面色如常才进了包间。

徐声许是唱的乏了,没再坐在点歌台,翘着腿窝在颜予刚才坐的窗边位置。见颜予总算回来,随口问:“予宝你躲哪了,半天不见人。”

“去外面透气。”颜予挨着她坐下,拎过自己的包清点东西,“声声,我就不跟你一块回去了啊。”

“这就走?你干嘛去?”徐声问完,像是意识到什么,目光往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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