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婴一时间愣住了,对岑茴的行为他明明应该是感到有些无礼的,但此刻瞧着她那娇憨的模样他竟然莫名地觉着有些可爱,他听着自己说:“那你想要什么?”

“你得答应我一个愿望。”她的表情似是有些吃惊,可还是继续道:“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以后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容婴一直瞧着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好。”

少女不禁微微睁大了眼,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她骗去一个要求,随后又像是意识到自己泄露了情绪一样,连忙调换好表情。

她瞬间的手忙脚乱都被容婴看在眼里,不知不觉间,他一直淡漠的眼睛里有了些许的笑意,悄悄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岑茴道:“你以后可不许反悔。”

一直在他们身边保护容婴的黑衣侍卫终于忍不住了:“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王爷是顶尊贵的人,岂会骗你?”他是容婴的贴身武侍,对主子一片忠心。

刚才岑茴出口就像容婴要谢礼,他看在这姑娘帮过他们王爷,且王爷又不反感她的情况下才没说话,否则若是换了别人这样无礼,他是一定会把人给丢出去的。

现在好了,王爷都答应她一个要求了,她竟还敢质疑王爷会骗她。

真是不知好歹,黑衣侍卫纪河暗暗咬牙。

容婴轻轻一眼看过来,纪河心里一惊,连忙退后。

容婴有些好笑地对岑茴说:“自然不会。”

岑茴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她又看了看周围,这里花木葱郁,幽深僻静,但梅花却比外面一层要漂亮许多,都是火一样的大红色,像最美的朝霞。

“王爷是来这赏花的吗?”岑茴好像是有几分好奇地问。

她话里带着一股活泼劲,尾音微微上扬,让人感觉有点酥醉。

容婴眼前恍然间有些模糊,这样的活泼飞扬他是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了。

是十岁那年父皇驾崩,母妃殉葬后,还是十一岁他从高墙之上摔下来断了腿,从前受尽宠爱的高贵皇子从此被困在这小小的轮椅上,被囚在这一方皇城的偏僻王府之内仰人鼻息地活着之后。

他的眉眼忽然就柔和起来,似乎看到自己曾经肆意飞扬的少年时光,他对岑茴道:“前面实在太喧闹,本王见这里梅花开得比外面好上许多,就过来看看。”

又皱了皱眉,继续说:“没料到碰见九皇子,这才发生刚才的事。”

岑茴微微一愣,没想到容婴真的回答了自己。

她刚刚不过是没话找话,想在他旁边多蹭一会,好伺机找机会多拿一些好感度罢了。

而没想到的又岂止是岑茴一个人,纪河更是吃惊,他们王爷从来是一个淡漠的人,这些年来时不时暗中受到皇帝的打压,京中权贵的排挤,性子更是冷漠至极。

你看他行事处处温和有礼,不争不抢,只差做一个隐形人了,实则除去外部因素,他本就是不愿关心而已,不说对其他人,就是对自己,也是如此。

如他这般跟在主子身边已经很久的人,平时跟主子说话也不过寥寥几句,对他人,王爷更是不愿多说。

但今日,恐怕是王爷说得最多的一次了,且还主动答了她明显的废话。纪河心里想着,看着岑茴的目光便不由深了起来。

“九皇子……”岑茴想到他最后的结局,忽然有些悲伤,她忽然轻轻地说:“他,其实是个好人。”

容婴瞧着她,没说话。

“啊!”她忽然像是反应过来,对容婴连连解释道:“那个臭小子从小就喜欢欺负人,小时候他和画妃娘娘归家,在我家住过几日。他那时看我是个女的,就过来戏弄我,不过被我给打趴下了。”说到这里她有些得意地笑。

容婴当然知道画妃是她姑姑,虽然是隔了几房的表亲,到底也是有血缘的。

岑茴偷偷注意着容婴脸上的神色,轻轻说:“不过他人不坏的,他就是喜欢欺负人……”

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容婴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从岑茴说第一句话时他就知道她是要为九皇子做说客了。

可他只是一个落魄王爷,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原不原谅的问题呢。

看着那张小嘴还在叠叠不休地说着,他心里不知为何颇有些不是滋味。

容婴只做没听见她的话,冷冷道:“岑姑娘,你该回去了。”

岑茴心里一慌,呆呆地瞧着容婴,面上带了些搞不清楚情况的茫然。

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他一直在对她笑,是很真心的那种笑容,怎的突然就生气起来了呢?

不过这可就奇怪了,按理来说容婴绝对不会是那种因为九皇子冒犯了他,她为九皇子说话的事而生气的人呀。

容婴一向淡然,从不为这些在他心中无所谓的小事而费心神。所以她才敢一直在他面前为九皇子说好话。

那他究竟是怎么了?

她不敢再惹容婴生气,生怕那么点好感掉下去,只好略显委屈地说:“哦……那,我回去了。”然后磨磨蹭蹭地走出去。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她终于忍不住,转到一棵梅树后,又静静地等了一会,随手攀了一枝红梅,悄悄探出身来。

容婴似有所感,猛地转过头来,一双漂亮的狭长凤眼紧紧盯着她。

一时间,岑茴脸上红霞满天,她呆立片刻,立即调转身子跑了。

梅枝晃了晃,徒留一地残红。

容婴看着红衣少女满面羞涩,在他的眼神中落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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