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急速行驶了10多分钟,终于远远甩开了丧尸,停下车来后小辉已经疼的麻木了,坐在车厢里不断自言自语,那时候的疼已经不单单是疼痛,而是和生命连在了一起,他的神情都市场了。
阿光别无他法,死马当作活马医,一刀下去把小辉大半条腿都砍了下来,可是他们的医药都落在了另一辆车上,身上只剩下一些简易的药物,便只能把小辉的短腿紧紧绑了起来,马不停蹄赶回基地。
可就算是这样,小辉还是失了不少血。
如今这罪魁祸首居然还阻止湛岑晳几人送小辉会基地,自然就遭到了旁边人的暴打。
他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24,5岁,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如何计较,居然在湛岑晳说要送小辉回基地的时候,吐出了“不要”这两个字。
他被打倒在地上,抱着头闷声不吭,不一会却哭了出来。
“他活不了了,就算送回去活过来了又怎么样,他已经成了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人养,你们真的能养他一辈子吗,如果不行,那还不如让他死。”
阿光原本气愤万分,也上去踢了几脚,谁知道听完他说的话后,却沉默地坐到一边,点了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最后这些人竟然大部分都决定,不送小辉回基地了。
末世是人性最好的试金石,无论他们是如何考量的,反正结果便是,他们要他们的队友去死。
他们在拼命救助,坚持不懈了二十多个小时之后,在离基地只有5。6个小时车程的时候,忽然决定放弃了。
不知道小辉是不是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这一切,就在他们决定不送小辉回基地后的半个小时。坚持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小辉忽然停止了呼吸。
那被打了一顿,坐在角落里的小伙子脸上麻木。“你看,就算我们送他回去,他也死在路上了。”
应慕莀麻木地看着这一切,竟然有一种回到上辈子的感觉。
那时候就是这样,受伤,死亡,抛弃,任务中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让你上一分钟才见到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就是在这种生活中,挺过了整整三年。
原本见惯了的事情,在这一分钟却给了她新的感受。
如果是她,她是愿意湛岑晳坚持送自己回去,还是放弃自己。
两种结果她都不喜欢,不知道已经过世了的小辉心里又是怎么想。
有时候,末世容不下半点好心,或许上一刻好心救助的人,小一秒就会置你于死地。
这种白眼狼在末世中比比皆是。
唐木曾说过,无谓的好心会害死人。或许这是他在过去无数过往中得到的经验,如今,也是她的经验。
人既然死了。那其他事也就不关他们几人的事了,对于屋里的沉默,几人选择回帐篷里继续睡觉休息。
应慕莀回到帐篷里刚躺下,就听见周荔还是指挥别人做事的声音。
谁谁谁,把小辉抬出去,找个地方埋好。
谁谁谁,你今晚放哨,一定要打起精神。
谁谁谁,把小辉的东西整理出来。和他一起埋下去。
应慕莀虽然不喜欢周荔这个人,可是这个时候还是很佩服她的。最起码在一群大老爷们都失了分寸的时候,她还能够指挥若定。
“乖。睡觉了。”湛岑晳见她动来动去,就知道她已经没了睡意。
应慕莀忽然想说话,“哥,我们以后什么事都要以安全第一,不能冒险,好不好。”
这谈何如意,在末世里,只要在野外,上个厕所都有可能会被丧尸拖走,想要活命只有两条路,要不就是躲在基地里永远不出来半步,要不就是不断锻炼自己。
“是不是吓到了?”湛岑晳问。
应慕莀摇摇头,支起身体来,借着外面的亮光看他,狭长冷然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脸型瘦消,脸色苍白,这无疑就是她魂牵梦绕了三年的男人。
湛岑晳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在想什么?”
应慕莀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哥哥,你知道的,无论我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什么样的状况,总能化险为夷,所以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或者别人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用担心我,要照顾好自己,只有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
她有空间,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最不济就是躲进去,而湛岑晳就不同,她希望任何情况下他都能保重自己,就算是有人和他说她在哪,发生什么,已经快死了,他也能冷静应对。
“哥哥答应我,好不好。”应慕莀又趴回他身上,执意讨个答案。
“好,哥哥记下了。”
湛岑晳的答案来的很容易,应慕莀却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把她的话记在心里就够了,她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整天只想着和他作对,什么也不懂,见到丧尸都能哭的小姑娘,她同样也不会轻易把自己置于险地,他们都得好好活着,她相信能重新活一次,一定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和机遇,是叫她好好活着,成全了上辈子她死前还在悔恨的心。
“可是慕慕要听话,知道吗?”湛岑晳接着道。
应慕莀点头。
湛岑晳补充道:“想上次那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再有的,知道吗。”说着,手在她手腕上摩擦。
那里还有被他绑过的勒痕,时间长了,颜色虽然慢慢开始变淡了,不过依旧还印在她的手腕上,只要她漏出来被别人看到,别人一定会以为她曾遭遇过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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