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人细想,就有听到一个男人叫,“我们这里也有枪,你们要是不识相,我们可就要开枪了。”
又有人嚣张笑道:“不是说有个年纪轻的小美人吗,快出来让哥哥们看看。”
一群男人跟着猥琐大笑。
不用说了,大家都能听出来,那个说‘不识相’的人,就是昨天离开的一家人里的年轻男人,昨夜不觉得,现在一听就觉得他声音里都带了几分鬼祟,想来还一一把他们这边的情况告诉了些什么人。
然后就是‘砰砰砰’地枪声和子弹打在他们车上的声音,看来这些人可不止有弹弓。
湛岑晳眉头一皱,就也去车前窗那里放了两枪,顿了顿,又拿手去转前方的后视镜。
他这个行为在三个小伙子眼里看起来很正常,可是其他几人却知道这并不是湛岑晳一贯的作风。
要知。om道湛岑晳性格虽然十分狠辣无情,却从来不是冲动莽撞的人。
碰到不会碍了正事扰他心情的时候,就算有人指着鼻子骂他,他也不屑理会,侮辱欺辱对他来说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造成的,于他来看,嘴皮子上的功夫一般都无关痛痒,他一向对这些个挑衅行为视而不见熟视无睹,湛家当家人的架子端的比湛逸贤还要足,对上这种半路抢劫的人,只要不是非他说话不可,他大约都会和前一晚一样一言不发,叫别人去出头,所以这时候。依照他的性格。他应该是站在车后面和自家小孩说说话。让贺小双几人前去处理。倒是也难得见他有这么个时候。
念少然刚想着,就见镜子里有东西闪了闪,‘啪’地一声,一颗石子擦着湛岑晳的手而过,刮掉了他没带手套手背上的一层皮。
应慕莀见到如此,忙去拉着湛岑晳的手看。见伤得不深,就拉着他到车脚拿水给他冲伤口上药,这伤口虽然不重,却是流血了。
上一次湛岑晳也受过伤,在小树林的时候手背被子弹擦了,他皮肤原本血色就不重,肤色寡白,后来又留了疤,苍白的手臂上一道比皮肤还白的疤痕越发明显,很是狰狞。叫应慕莀每每看了心口就要疼上一疼。
这时候见他手背上流了血,应慕莀就觉得刚才那石子跟打在自己心窝上一样疼。眼里怒火翻腾。
别人没看出来,念少然和唐木却看出来湛岑晳是故意如此,那倒车镜视线正对着那些人,没必要调整,且那人瞄准了半天,一旁的念少然和唐木都看见了,不信一个盯倒车镜且平时反应敏锐的湛岑晳会被打了个正着,还不轻不重,避过了石子擦破了皮,不严重又流了血。最近小拖油瓶心胸宽广,虽然还像以前爱缠着湛岑晳,不过比之以前却比少了几分众人皆空气,湛岑晳最亲的矫情脆弱,大约湛岑晳对这种变化心里很是不满,是以拿了这次的事趁机受伤想叫小拖油瓶万事不管只围着他转。
果然再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小拖油瓶已经给湛岑晳包扎好了伤口,一脸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的表情,抖着嗓子拖着湛岑晳的手一直问他“疼不疼”,叫一旁的三个小伙子面露不忍地都想去劝慰她两句。
湛岑晳就蹙着眉安抚她,貌似十分平淡,可眼角眉梢却又不是那么回事。
应慕莀就更伤心了,眼睛红红的,小心地扶着他。
因为念少然已经把湛岑晳的目的想了一遍,此时看湛岑晳就觉得他恍若面如表情的脸皮子之下是一副得逞奸诈的神情。
念少然罢了罢手,叫其他人都不要管了,依着应慕莀的性格,这些人伤了湛岑晳,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应慕莀确实是十分气愤,肚子里的火气烧得她五脏翻腾,好像一张嘴就能喷出来火来,心想这世道果然是容不得一丝好心,昨夜看在那几人有孩子的份上才放了他们一码,谁知道这些人不止不领情,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群乌合之众想要对付他们,现在又把湛岑晳那平时她只要看一看心口就要颤三颤的手给伤了。
既然这些人不撞南墙心不死,那他们这些南墙何苦要给他们挪地方。
因为气愤,应慕莀一张脸被血气烘得涨红,看了看外面的几把枪都不满意,猫着身子开了驾驶室的门,从里面掏出了一架能连发的枪来,把一长排子弹挂上,也不探出头去,就只凭着感觉和方向扣着扳机不动。
空弹壳不停落下,那边发出一连串的惨叫,而后就没什么声音了。
念少然斜眼看了看一旁的湛岑晳,见湛岑晳倚在车厢上不动,握着受伤的手正看着一瞬不瞬地望着依然还在怒气腾腾的应慕莀。
念少然看一眼他的手,对他挑了挑眉毛,问他何必这样。
湛岑晳也挑了挑眉毛,见应慕莀正好看过来,又抿着唇对她笑笑,脸色白得很是脆弱。
念少然就笑了,这两天真是天生一对,以前他不懂湛岑晳这么一个出色的人,何苦就死死守着一个连人都没长成且脾气死板又任性的江家豆芽菜,现在见应慕莀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尽数掌握在湛岑晳手里,又觉得应慕莀这辈子遇上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湛岑晳就是她永世不得翻身的命数。
原本就是一群酒囊饭袋,一个小拖油瓶就足以捏死他们,这一下几个男人也不动了,任由应慕莀为自己哥哥手背上的二寸薄皮冲冠一怒,就在车厢后面抽烟的抽烟说话的说话,催着应慕莀快点。
三个向导见应慕莀状似狰狞地要置那边所有人于死地,看也不敢再看她一眼,也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