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忽然响起脚步声和说笑声,魏恒侧过头留神听了听,然后道:“我挂了。”
挂了电话,他起身走到门口,把房门拉开一条缝,就见斜对面402室门前站着一个老太太和一个男人。
虽然男人背对着他,但是魏恒还是瞬间认出了他,是邢朗。
邢朗浑身湿透,像个水鬼似的和老太太面对面站着,两个人有说有笑,亲热的很。
看到邢朗,魏恒心里猛地一跳,跟见了鬼似的。
“回去睡吧,明天我把碗给您送回来。”
老太太进了屋子,邢朗端着一碗菜刚转过身,就听到斜对面呼嗵响起一记关门声。
魏恒躲避洪水猛兽似的锁上门,转过身用背抵着门板,好像那人会随时撞门而入。
魏恒拧着眉毛百思不得其解,一瞬间竟发应不过来为什么邢朗会在大半夜出现在这里。直到听到隔壁响起房门开合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好死不死成了邢朗的邻居。
魏恒捂着额头,十分想搬家。
正在他考虑现在搬家,付给房东押一付三的租金能要回来多少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
好像半夜被鬼敲门,魏恒被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然后试探着问了句:“谁?”
“邢朗。”
魏恒:
不想开门怎么办,现在装家里没人还来得及吗?
邢朗站在门外足足等了好几分钟,才见房门被拉开。魏恒穿着一件黑色浴袍站在门口,特别虚伪的装出一脸惊讶的表情,笑道:“邢队长,好巧啊,你也住在这儿?”
邢朗一手掐着胯,一手撑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魏恒。心道魏恒是真的以为刚才他关门关的及时,自己没有认出他从门缝里一闪而过的锁骨吗?
很奇怪,他只在白天看到过魏恒露在衬衫领口外的半截锁骨,刚才竟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邢朗看着魏恒,只觉得他的肤色好像比白天更白了,或许是他身上这件黑色浴袍衬托的,就像一件包裹在黑稠里的玉器。
魏恒应该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很冷淡的沐浴液香味,头发被潦草的绑在颈后,有那么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着他的脸垂下来,发尾处还在往下滚着细小的水珠。
看到他这幅样子,邢朗忽然觉得身上的,难受的很,或许也应该洗个澡了。
想看他接着往下演,所以邢朗没有拆穿他,接上他的话笑道:“巧啊,魏老师。你什么时候搬来的?”
魏恒把着门,丝毫没有让他进来坐一坐的意思,道:“今天刚搬过来,没想到跟你是邻居。”
说完,十分公式化的呵呵假笑了两声。
邢朗往他身后的客厅看了一眼,又问:“自己一个人住?”
魏恒回头看了看客厅那片弹丸之地,然后笑着说:“不够明显吗?”
邢朗眉毛一挑,眼睛里划过一丝魏恒看不懂的光芒。
“那你早点休息,今天累了一天。”
说完,邢朗冲他摆摆手,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住,回头对他说:“明天早上坐我的车去警局。”
邢朗并没有给魏恒反驳或者拒绝的机会,霸道又强硬的留下这句话,走了。
魏恒关上门,随即听到隔壁又响起房门开合的声音。
短短半个小时内冒出来两个要送他上班的人,前者是想泡他,那么后者呢?
关上门还不放心,魏恒又把房门上锁,然后关掉灯光,抹黑进了卧室。
虽然不知道邢朗安的什么心,或许只是顺路载他一起上班而已,但是邢朗的车是肯定坐不得的。
魏恒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决定明天早起一个小时,避开邢朗出门的时间。
一想到为了躲邢朗要早起一个小时,魏恒就无比想抓起枕头砸穿卧室这道墙,把邢朗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