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此时虽然不懂拳脚功夫,但还是看出来那少年身上肯定有伤。他对钟须妄道:“师尊,别为难他了,他怕是有些旧疾。”
钟须妄道:“行,不为难他。那边几个小子,过来给我把他绑了,扔玄鉴那去。”
玄鉴真人是掌管玄都观各样具体事物的副掌门,为人严肃刻板,这孩子扔给玄鉴真人肯定好过不了。
王子安正准备再帮那孩子说几句话,谁知妙毓却扑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钟须妄道:“哥哥……放了哥哥……”
王子安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讶异道:“妙毓,你的意思是,他是你哥哥?”
妙毓小脸皱成一团,呜呜咽咽道:“嗯……是哥哥,他是我的……扎措哥哥。”
那边钟须妄也是一脸惊讶,道:“怪不得这小子这几天来一直鬼鬼祟祟跟在我后面,我还以为是哪来的不长眼的贼子呢。既然这样,那就把他给放了罢。”
后面这句话是对手下弟子说的,那些弟子平日里很少见到这位掌门,却也知道这位掌门说一不二的性格,立马照办。
那少年极不服气,正骂骂咧咧不休,却见那些穿道衣的小弟子又给自己松了绑,一把将妹妹抱起,趁殿中各人不备,脚下一弹,展开怪异身法溜了。
众弟子反应过来,纷纷拔了剑要去追,钟须妄道:“不必追了,你们追不上。”脚下一点,身形已飘至十丈开外。
和妙毓从再聚变成再散,前后也不过短短一柱香的工夫。这剧情急转直下,完全出乎于王子安的意料之外。
他有些愤懑不安,在房中来回踱步。
那少年走了,院中的骚动却还未停止,王子安静不下来,探了个头去看。
原来是几个身着艳丽纱衣的女子,在楼下大殿中喧闹不止。
王子安猜测这些女子应该和那绛衣少年有些渊源,沉吟一声,决意下楼去会会她们。
刚到楼下,便听见那几个女子当中为首的那个用不流利的汉语说道:“你们大国,就是这样欢迎客人的吗?”
王子安闻言凉凉道:“玄都观乃皇门禁地,非请勿入。”
为首的女子斜眼看一眼王子安,笑道:“怎么,玄都观只剩下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了吗?你们道观管事的呢?”
钟须妄追了妙缘出去,玄鉴、玄真、玄术、玄敬等各位长辈又恰巧不在观中。王子安四下一瞄,似乎只有自己辈分最高,开口道:“在下不才,玄都观黄字辈大弟子,黄安是也。”
玄都观历代传人以千字文为辈,到王子安这一辈正好是黄字,王子安又姓王,又王又黄的甚是难听,他便干脆将姓氏隐去了。
话音未落,那边一群女子已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才道:“大弟子?玄都观后继无人了么?”
王子安却无心与她们玩笑,道:“不知几位来玄都观究竟是何目的?”
那几个女子似乎得了传音密报,相互低语一阵,用不熟练的汉语对王子安笑道:“这位小哥哥,我们少主人似乎想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去玩呢。”语毕五人结成阵法,挥动手中长练,黄绿蓝橙紫,直绕得人眼花缭乱。
忽而王子安感觉脚下一轻,被那紫练一卷,向前飞去。
周围弟子皆是一惊,却被那妖异阵法所阻不能向前,就在王子安屡次挣脱未果时,一阵银光闪过,那充盈内力的紫练竟然变成了一条条碎布片,纷纷扬扬落在地上。
王子安从空中落下,被一人轻松接下,顺手放在地上。
那人穿着玄都观统一的玄色道服,身材颇有些高大。
为首的女子一愣,命令手下四人停了阵法,道:“来者可是玄鉴真人?”
来人抚须道:“正是老道。”
王子安站稳,立刻行礼道:“师叔好。”
下面一片也皆是一片问好的声音,有叫师父的有叫师伯的,还有叫师祖的。
玄鉴真人点了点头,向那边五人道:“南疆可是欺我中原无人么?竟敢在我玄都观寻衅滋事。”
那边为首的女子行礼道:“真人大人大量,就饶了我们这几个小女子吧。”
玄鉴真人本来也没有把这几个南疆的小朋友当回事,眼下既然没有什么损失,便准备放她们离去了。当下抬抬手道:“你们走吧。若有下次,定不饶恕。”
那几个女子行了礼正准备走,忽而听得一人笑道:“师弟,你就这样放她们走了?”
玄鉴真人见到来人,也笑道:“以师兄的意思,如何处置为好?”
钟须妄对那一行女子道:“你们主子别的本事没有,跑得倒是飞快。不如你们几个留下,看看你们主子会不会前来相救?”
那几名女子瞬时变了颜色,为首的女子道:“真人玩笑了,主子怎会为了我们几个贱婢再回来这龙潭虎穴呢。”
钟须妄不依,摇手道:“不行不行,你们主子掳走了我们这一个小姑娘,我得多拿几个人跟他交换。”捏了捏山羊胡子,笑道:“那就你去报信,其他几个人留下罢。”说罢,指了指蓝色纱衣那名女子。
那几名女子面色变了变,紫衣女子一声令下,五人身形腾起,四散逃开。
一道玄色身影在五人中晃了晃,便见那五人一动也不能动了。
玄影一闪,钟须妄已然回到原地,负手笑道:“想跑?可惜你们没你主子那身轻功。”
那几个女子仗着武艺高强,平日里在南疆横行跋扈惯了,没想到来了中原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