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受到胁迫,脖子被人勒得难受,但是三道重裁一点都不见慌张和哀求,他只是恼怒于居然有人会不顾斗技场的规则,这般大打出手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他用力想要掰开风健的手,却发现这只手臂上仿佛灌注了水银而鼓胀的肌肉充满了力量,他掰不开,却也不放弃,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干涩的字眼:“斗技场的规则之一,禁止内部成员私斗。你这样已经触犯了规则,难道你不想活了?”
他以为凭借一条规则就能让风健服软,镜中花正是因此对他敢怒不敢动手,所有在斗技场的人都需要遵守规则。
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即便是混乱的黑龙城也有一套规则。
然而风健就偏不。
他现在不想谈规则,他只想为秋姜报仇。
“我是不是会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你会死在我前头!”风健的喉咙蹦出金铁般坚决的话,如此决然的态度令人不禁心神一颤,弄不好就真的要同归于尽了。这可不是三道重裁想要的结局。
或许是感受到风健的疯狂,三道重裁的脸色终于出现变化,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不计后果的暴徒,这种人在黑龙城多得是,他们往往不遵守规则,也容易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
一瞬间,三道重裁懂了,风健是认真的。
“好!好!好!”三道重裁一连三个好,以此表达心中的愤怒,他挤出一抹狠辣的笑意,“想要和火绒打,很简单啊!只要你放开我,现在就可以开始!”
想都不用想,三道重裁就同意了,反正又不是他上台。他虽然不是组长级别,但是手底下带的却是一些新人,他们还没有在斗技场获得地位,也就是还没取得十胜,因此他可以代替组长安排他们上场,这也是他身为组长的跟班才有的一点福利。
但是之后呢,风健犯下了过错,三道重裁已经预料到会有何种结果在等待他。
而他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下来,却反而给人一种无法置信的感觉。手下这才在竞技台上获胜,头领转身就把他出卖了,如此无耻的行径换个有点人格的人都做不出来。
这么干脆地答应,反叫人怀疑,“这是缓兵之计,待风健放手再反悔?”不少人想着,实在是以三道重裁的无耻,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管是不是缓兵之计,风健都没有太多的选择,说白了,他现在的举动已经是在玩火自焚。不放开三道重裁又如何,他的仇人是竞技台上面的那位,场下就算杀掉三道重裁也不能给秋姜报仇。
风健放开手。三道重裁掉在地上,他的伙伴赶紧围了上来,纷纷敌视着风健,可惜风健已经转头走向了竞技台,留给他们一个冷漠的背影。
“白痴!”三道重裁咳嗽了数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没有乱脾气,也没有出尔反尔,反而是怒骂了一声,“一点都不明白斗技场的规矩,看来还是个标准的新人,我敢打赌,他活不了多长时间。”
他的话风健不会放在心上,但是镜中花的警告却不能不当一回事。“你最好证明自己的价值,否则你活不过今天!这不是恐吓,因为强森老大绝对做得出来,除非你在他眼里还有价值。”镜中花走到风健身边,眉梢像是挂上了寒霜,一张俏丽的脸庞说不出的冰冷。今天对于镜中花来说实在糟糕透了,组员战败被杀,本就让她心情不佳,现在风健还闹这一出,强森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仅风健要受罚,她自己也难逃被训斥一顿。
她说这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现在唯有风健获取胜利,才能勉强抚平强森的不满。
风健紧紧地握着拳头,他的目光停留在火绒身上,不见一丝动摇,他铿锵有力地向镜中花保证:“我会的!”
裁判目睹这场闹剧发生,他对风健看法大为改观,原来这是个不怕死的家伙。观众期盼着战斗重新开始,裁判也不拖泥带水,挥挥手,示意风健赶紧上竞技台。
火绒适才进阶,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捧着绿色的铁血经像是获得一件珍宝,乐不可支,胸口的伤痛这时候似乎都化为微不足道的小伤。风健上台,火绒不仅没有紧张反倒有些兴奋,或许是被进阶的兴奋冲昏了头脑,他只想着重新回归猎手急于寻找对手,然而他忘了一件事。
现在是猎手阶段的战斗,而他处于猎手的最低层次。
风健站到了火绒前面,和他距离不过十米,他镇定地看着这个青年。黑色的短发,眼睛炯炯有神,因为兴致高涨而双颊通红,他的上手戴着钢制拳套,几块铁质的三角锥从手套表面凸起,上面还残留着秋姜的血。
虽然对手现在的状态不佳,他的胸膛上的血迹还未干,这时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但是,风健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替秋姜报仇!
这一刻,从风健的眼中射出熊熊燃烧的怒火,炽烈的火焰似乎化作实质,吓得火绒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火绒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无边的仇恨。这股仇恨让火绒清醒了,他这才意识到对手的可怕,现在不是死士阶段的战斗,他也不是死士中的佼佼者。他的手脚瞬间一片冰凉。
“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吗?”风健发出了冰冷的问候,像是一个准备收割生命的死神,不带一丝感情。
“我认输!”战斗还未开始,火绒立刻惊慌了,很没骨气地就要投降。他摆手想要制止风健前进。
“我不接受!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