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自己不小心摔的啊。”
方辰说罢看了眼周围,见有同校的人经过他们身边,便轻轻甩开了童朗的手。
“是不是我不问,你就打算永远不说?那个段昊,你要护着他到什么时候?”气急了的男孩却不依不饶,“要不是有人看见了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居然被人欺负成这样!”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方辰不愿意和他在这个事情上多纠结,“知道了,你去和他打一架吗?”
闻言,童朗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狠厉:“要不是他这几天没来学校,我还真有这个打算。”
方辰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模样,心里是又急又怕——段昊的“同伙”那么多,童朗要真去了,肯定是要吃亏的啊!
“别!你别打他!这伤口确实是我自己摔的,和他没关系!”方辰急得脱口而出。
童朗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孩:她这是······打算继续维护段昊吗?
“你不要去找他好不好?求求你了!答应我!”方辰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只能哀求。
她的哀求,彻底凉了男孩的心。
“好,我懂了,我不去找他。你······别急。”童朗垂头踢了几下石子,提起步子就走了,将方辰远远甩在了身后。
方辰亦步亦趋地跟了一会儿,直到实在是跟不上了,才道:
“你慢点,我有话和你说。”
男孩停下来,回身看她。
“我下周······就开始住校了。”方辰说。
“嗯?为什么?”
“我舅舅家要搬去郊区了。所以,你以后就不用等我一起放学了。”
童朗站在那儿看了方辰好一会儿,才低声回了一句:
“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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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学期的某个周日,方辰搬到了学校宿舍,成为了一名寄宿生。
虽然她住的是稍好些的四人间公寓,但秦月白还是在进门那一刻,皱了皱眉头:“囡囡,这边条件差是差了点,但是总比让你每天六点钟起床要好些吧?你忍忍啊。”
方辰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失笑,但她还是挽起了秦月白的胳膊,道:
“舅妈,我能和毛毛住一起,开心还来不及呢!”
毛嘉欣在父母离婚,爷爷去世后,就被送到了南江的姨妈家,开始了寄居生活;因为不喜欢寄人篱下的生活,她上学期就想寄宿了。而这次,方辰则直接拜托舅舅给学校打了招呼,将两人分到了一间宿舍。
邢江来当然是同意了,还顺便将剩下两个床位的住宿费也交了。
“两个人总比四个人住着要宽敞些,你们学习、休息起来也更安静。”说这话时,他语气随意得就好像交出去的那两年半的住宿费,就和一顿饭钱差不多一样。
方辰有些无语,但也有些高兴。毕竟,她也不乐意和毛毛以外的人住呀。
“那个毛毛啊,我们家辰辰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呀!”秦月白将正在帮方辰收拾的毛嘉欣拉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毛嘉欣模样生得很大气,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除了嘴唇微厚,又有点黑以外,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在长辈面前,她行事做派大气端方,谦和有礼,让秦月白看着就喜欢。尤其在得知她是夏家的亲戚之后,更是怎么看怎么亲。
“伯母您放心,万事有我。”毛嘉欣的普通话还是说得不太顺溜,但态度却是真诚。
秦月白放心地点点头,只稍微嘱托了两人几句,便带着司机走了。
留下的方、毛二人对视一眼,眉毛一挑、嘴一咧,抱着对方就欢呼了起来:
“我们同居啦!”
和她们这边的欢乐不同,正在操场上集训的童朗,却已经黑了一整天脸。
金丰陪着他来回颠了上百下球,这人硬是连嘴都没张一下。
“我说大哥,求求你开个口吧!到底是谁惹你了啊?”用脚将球停住,金丰抬手擦了把汗,不解地问。
童朗憋着一口气,飞起一脚就将球踢得老远。然后,他一边看着球的轨迹,一边冷冷地说道:
“段昊。”
“靠!那个傻叉!”金丰张嘴就骂了一句,“老子也不爽他很久了,成天跟个二缺似的在女生面前晃就算了,这次还把我们家欣欣给弄得一身伤。你都不知道,她手肘上那个疤有多大!我他妈都要心疼死了!”
一边听他说话,童朗一边将矿泉水浇到头上。
三月底的南江,乍暖还寒。但童朗却觉得浑身上下都热得不行,那心里就像是烧着一团火一样,让他暴躁得很。
他好想直接去问方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又怕答案让自己失望。
“毛嘉欣把伤给你看了?”他随口问了句。
“那倒没有。”金丰讪讪一笑,“我、我趁她体育课脱外套的时候······偷偷看的。”
“没出息!”童朗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金丰却不乐意了。
“就你有出息,你要有出息,现在去把那段昊叫来打一架啊!人家都要挖你墙角了!”
打段昊?他也想啊。但如果这样,方辰生气了怎么办?
自己毕竟答应过她的,不打架。
想到这儿,童朗只觉得胸闷无比,当下竟是连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