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寂静无言。奴良鲤伴感受到了许多陌生的妖气,却在视野范围内没能看到任何一个妖怪的身形。他看向在前方带路的名为黑羽的大天狗,登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妖怪躲藏在暗处。
——他们同样也被大天狗的外表所欺骗,惧怕着大天狗。
“喂,大天狗。”奴良鲤伴唤到,等大天狗回过头来时提出了疑问:“你知道这里还有其他妖怪的存在吗?”
伴随着话语,奴良鲤伴明显感受到从那些若有似无妖气传达而来的杀意变得更加明显。他饶有兴趣地扬起唇角,抬手轻拍被杀意激起了警戒的奴良陆生,将他安抚下来。
“嗯。”大天狗微微颔首,乍一看脸上仿佛带了不明显的笑,“他们是兄长的属下。”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冷声说到:“退下。”
“这是我的客人。”
这是大天狗对于兄长属下鸦天狗们的解释。
然而这在鸦天狗们听来却变了味,认为是他们的举动触怒了这一位大天狗大人。
年轻气盛的鸦天狗想要跳出阴影,大声反驳,提醒黑羽大天狗大人他们只是在履行另一名大天狗大人离去之前所赋予他们的任务。
然而他被身旁年长鸦天狗给拉住了。
年岁较长的鸦天狗对年轻的鸦天狗摇了摇头。
他们迅速地离开了原地,不再对奴良鲤伴和奴良陆生进行监视。
感知到了一切的大天狗微微垂下眼,很快又抬眼与奴良鲤伴对上了视线,稍稍缓和下来的神情复又变得比之前更加冷凝。
“走。”
大天狗微微展开羽翼,想要快一点到达山顶的居所。
让新交到的朋友看到了自己不受属下爱戴的一面,这让大天狗的心情有些低落,也略有些尴尬。
从一见面开始,他就知道这位新朋友拥有着并不弱于他的妖力,甚至可以说更强。刚才鸦天狗们的那些动作,他能看见,他的新朋友也能看见。
“抱歉。”奴良鲤伴坦荡地道了歉,“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
虽然最后达成了目的,但同时也使得大天狗的属下对大天狗的误解更深了。
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无碍。”大天狗摇摇头,心中微微泛着暖意,顺从自己的心意做出了解释:“习惯了。”
他将奴良鲤伴与奴良陆生带到了山顶的居所当中。
“喝一杯?”奴良鲤伴从系统当中购买了一大壶酒,对着大天狗拍拍酒壶,发出邀请。
“酒?”大天狗的神情中带上了疑惑,但还是应了下来。
奴良鲤伴看着大天狗将饮茶的杯具放置于跟前,朗声大笑,对着大天狗摆摆手,说到:“大天狗,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若是一人独酌,慢慢品尝倒也是一番滋味。”奴良鲤伴又从系统中购买了三个酒盏,“但要是人多,还是大口喝酒来的痛快。”
“你说是不是,陆生?”
“啊,是啊。”奴良陆生说的真心实意。他接过已经满上酒盏,率先喝了一口。
大天狗也接过酒盏,试探地饮下一口。
辛辣。
却带着难以言说的畅快感。
大天狗并未察觉到自己的思维已经开始变得迟钝,他一饮而尽,对奴良鲤伴伸出酒盏,“鲤伴。”
借着涌上来的酒劲,他终于有勇气喊出了新朋友的名字。
大天狗有点儿傻乐。
“黑羽,你想做什么?”奴良鲤伴一边给大天狗倒着酒,一边问到,“你一直在爱宕山上呆着吗?”
“这、这是诺言。”醉酒后大天狗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也不再像清醒时那样说出容易让人误解的话语,“我想、想到外面去看看。”
“看看兄长口中的大义。”
大天狗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半搭在脸上黑色的面具掉落在一旁,露出一张此刻显得纯稚的脸庞。
奴良鲤伴举起酒盏,波纹从酒盏的中心四散开来。
他睁开左眼,金色的眼眸此时漂亮地不可思议。
“呐,我说。”
“你要跟我一起旅行吗?”
“穿越空间、时间,去往未知名的世界,遇见许许多多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奴良陆生转过头,默不作声地看着突然陌生的父亲。
大天狗似乎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他使劲地摇摇头,想要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
“你要和我一起旅行吗?”
奴良鲤伴又问了一遍。
“我……”
“黑羽。”陌生而冷淡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移门打开的声音,来者将黑羽大天狗挡在了身后,“你想对我的弟弟做什么?”
奴良鲤伴看着眼前银发黑羽的大妖怪,忽然笑了出来。
“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邀请他一起去旅行而已,黑羽的兄长大人。”
“你的这副样子,对我来说,可没有什么威慑力呢。”奴良鲤伴单手托腮,意有所指地说到。
这副样子?刚回到家的大天狗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背上的一二三四只小天狗。
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