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北市的冬天已经来临。安然忙着照顾父亲,写毕业论文,每日都忙忙碌碌,但想起应则成的时间却越来越多。他们还是没有再见过面。
那天,她在图书馆查阅着资料,手机在口袋里一阵剧烈的震动,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安然心内一阵紧张,手心都沁出了薄薄的汗。半响,才敢接起电话,但意外得到了,一个令人惊喜万分的消息。
下了的士,她一路飞奔着跑到了病房,床上的父亲听到了声音,睁开眼看着她,安然眼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父亲的眼角也渐渐湿润。因为长久的昏迷,父亲现在异常虚弱,一直强撑精神等着她来的身体终于还是熬不住,缓缓睡了过去。安然坐在床边,浑身仍在惊喜的颤栗之中。她掏出了手机,犹豫良久,还是给应则成发送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但是直到天黑,她也没等到应则成的只言片语。
医院附近的咖啡厅,正是上班的时间,客人并不多。音箱里放着慵懒愉悦的英文老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味,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将一切都烤得暖烘烘的,所有事物看起来都是那么惬意。但此刻,安然的心情并不轻松。对面坐着的是应则成的父亲,十分钟前,他在医院的走廊叫住了自己,脸上带着礼貌而温和的笑容。
喝了一口咖啡,应连不动声色地开口,语气温和:“安小姐,感谢你今天能够陪我这个老头出来坐一坐。”
安然被他弄得非常紧张,只硬逼着自己扯出一个微笑作为回答。
“听说你父亲醒过来了,这是一个好消息。”应连依然不疾不徐。安然看着对面这和应则成十分相似的眉眼,心口堵的难受。
应连将咖啡杯放回桌上,抬起头直视着安然:“我听说你们的事了。”安然的身子晃了一下。应连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他应该没有和你说吧。他早就有个未婚妻,而且明年就会结婚。安小姐,你们俩如果还有交集,怕是不太好啊。”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和我说呢?请您让我和他当面谈一谈好吗?”安然艰难地开口,眼神充满着恳求。
“他不在国内。两个年轻人出国旅游去了。”应连略过安然的脸,转头看向窗外。低头端起咖啡想喝,却发现咖啡早已凉透。半响,他缓缓开口:“安小姐虽然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想来也是个有主见的。你跟阿成是不可能的。当然,考虑到你现在的情况,未来,你父亲的医药费我们会继续负责的,还望安小姐能够好聚好散。你的条件不差,未来必然会找到一个比阿成好上一百倍的人。”
“安小姐想毕业以后去哪里发展,还是想继续深造?应某虽然不才,还是能略尽绵薄之力,安小姐想好可以随时告诉我秘书,我一定帮你达成所愿。另外,这是我们的一点表示。”一张卡进入了安然的视线,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金光。
“这些我都不要,我只希望见他一面。”安然声音颤抖,但目光坚定。
应连也直视着安然:“安小姐,如果你一直没见到他,那就说明他根本不想见你。”
安然垂首,用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音量喃喃自语:“不,他说过回来找我的。”
这次见面最终没有达成任何的结果,应连坚持留在这里的卡还有应则成给她的卡,都被安然快递回了应氏集团。她开始没日没夜地写稿、兼职,用稿费和打工的工资来支付日常的生活开支。
日复一日的,她坚持不懈地拨打应则成的手机,但是对面传来的永远只有冰冷机械的女声。她还给他发了无数条的短信,但是也都一一石沉大海。她无数次地蹲守于他们曾一起去过的地方,均无功而返。她甚至去了应氏集团,被拒之门外,百般纠缠得到的却是和应父当日一样的说辞。他们曾是日夜相伴亲密伴侣,可是如今却连见一面都变成奢望。
某一天,父亲在艰辛的做着复健,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慢慢地走路了。他突然定定望着窗外,转身和安然说了一句:“然然,我想家了。”语气哀沉。
安然看着父亲,良久扬起了笑容,她扶着父亲轻声抚慰:“好的,过几天我们就回家。”
北市的六月,离别的季节。安然穿着学士服,脸上笑容灿烂,和同窗四年的同学们将年轻的意气风发定格在了照片上。有人工作,有人考研,大家即将各奔东西,毕业季的校园四处可见喝醉了酒抱头痛哭的身影。孙妍和侯静珊选择了继续读研,叶清岚留在了北市工作,而安然选择毕业后和父亲回去夏城。四个女孩白日聚餐,彻夜卧谈,珍惜着最后这难能可贵的时光。
与君醉卧三千场,不诉离殇。再见,我的朋友们。再见,我的青春。
一一拥别前来送别的舍友,安然强忍眼中的泪水,推着父亲向安检口走去。来的时间比较早,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登机。安然拿着手机找有趣地新闻讲给父亲听,聊以解闷。忽然,她上下翻动屏幕的手指就这样突然地停住了。
这是一条热度正在不断攀升的新闻,照片拍摄于某机场。里面的主人公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又感觉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那个人,那个已经半年多未见的应则成。旁边小鸟依人的,是一名美丽而又自信的女郎,正巧笑嫣然地与应则成甜蜜对视。新闻标题醒目而刺眼:“郎才女貌,应氏集团继承人未婚妻疑曝光”,文章里还深扒了那名美女的身世,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