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的话当然只能当成安慰,听听而已。
眼下若离虽然利用了诸多靠山躲过一劫,但这个时候回黎府去,绝对没什么好下场的。
黎家连一个小小的安阳府衙都不敢得罪,所以若离倒从不怕自己回去会吃亏,只不过陆皇后这边一天不消停,若离就只能想方设法把自己跟莫家捆在一起。
可她那亲爹皇帝,现在恐怕最不想让她呆在莫家。
若离回到客栈之后,将这件事情与莫老将军同伯雅一商量。莫老将军一时有些发愁,伯雅却以皇帝并未限制日期为由,让若离只管安心在京城待着。
皇帝那日只说让若离返回安阳尽孝,但也的确没明说是什么时候。
若离眼前没别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于是一边收拾着行装,一边心不安理不得的继续赖在客栈。
若离急需一个留在莫家的理由,她自己虽然找不到这个理由,但很快,有一个人却将这个理由拱手送上。
说来好笑,给若离找到这个理由的人,正是要赶她走的那一位皇帝陛下。
若离自从得了皇帝回安阳的口谕,然后就躲在客栈低调地闭门不出。直到某一天,莫府的侍卫带着瑾沙前来,说是有一事要与若离相商。
若离大开房门将瑾沙侍卫迎了进来。
侍卫进了小姐的卧房,并且还是只有两个丫鬟陪伴的情况,这本是十分无礼之事。可若离看着瑾沙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只觉得是自己这个大俗人亵渎了他!
说起来,连景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能有事跟自己‘相商’,若离怎么想都觉得是瑾沙抬举了自己。~~小~说~~20
当然。若离一开始心中却是有些苦涩的,她以为瑾沙要跟她相商的事情,应该就是皇帝受不了她的厚脸皮。所以派瑾沙来送客了。
“若离小姐可有事要忙?”瑾沙安静地在房中客座上坐下,“在下只说几句。如扰了小姐,还望小姐多多包含。”
瑾沙坐在哪里,哪里就像散发出一种柔光,若离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挪不开眼。瑾沙整个人就像是白玉琢成,全无半点瑕疵。若离看在眼中,只觉得是他来赶自己走,自己走就走吧!
瑾沙对于若离这个反应,似乎已经习惯了。不过他却没太看懂若离这一脸认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听说若离小姐精通医术。在下想请若离小姐去救治一个人。”
啊?
不是时候到了,该上路了?而是救人?
关于若离的事情,瑾沙知道的不少。可能比若离想象中还要多一点。所以当瑾沙看见若离脸上忽然流露出一点惊讶的时候,只觉得这个极聪慧的女子也有这么天真的一面,到十分难得。
若离还不知自己已经给瑾沙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只一心关注在救治问题上。
“没问题啊!你要救谁?他生了什么病?”若离脱口而出之后,才发觉自己答得有些草率了。
怎么看见人家貌美,就这么没底限了?
若离才想要严肃一点,但见瑾沙忽然苦涩一笑:“你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那人顽疾在身。你不怕医治不好反而人头落地?”
瑾沙这一笑笑得若离差点张口就说‘不怕’,好在她现在对‘人头落地’还算有些敏感,这才终于冷静下来恢复了常态。
皇帝陛下病了!
天下没有子女听说自己生身父母病倒之后还能像若离这样一脸喜庆的……
“皇帝陛下病了多久了?之前可有太医诊过。是怎么个说法?”
瑾沙毫无保留地赞赏的若离一眼,这位若离小姐果然心思缜密,竟一下就猜到了那人是皇帝。
若离之所以猜到是皇帝,是因为她曾面见皇帝的时候,就听出对方言语虚浮,中气不足。在加上莫老将军回京之前早有推论,因此皇帝身子不好这件事情,在莫家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是给他治病,就像瑾沙半开玩笑所说的那样。可是一不小心真的会人头落地的。
若离逼迫自己适应了瑾沙耀眼慑人的容貌,只听对方回答道:“陛下他病了多年。但具体何时开始已经无人知晓。不过太医们诊治之后……”
瑾沙眼中晃过一抹忧愁,停顿了片刻。似乎下了些决心这才开口道:“太医们说,陛下是种了蛊毒。”
若离脸部一抽,说了跟没说一样。
‘下蛊’这种事一直大名鼎鼎,谁都听说过,可其中究竟是个什么原理,就无人能说得明白了。
肤浅的说法,也许就是某种寄生虫。比如血吸虫进入人身体,在其中繁殖。这自然会导致病患的迅速衰败和多处不适。
而稍微深入又神秘一些的说法,听起来则更玄乎一些,那就是这种病症是外力可控的。比如这血吸虫是我养的,放到你身上之后,你就要听我的,否则我就让它吸死你。
这种空穴来风,其实也事出有因。只是这一种‘蛊’往往被归为巫术一类,而就若离所知的医学来说,姑且可以叫它‘邪风入侵’。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也是若离认为最可靠的说法,便是症瘕之症。
瑾沙见若离抽抽着脸不曾说话,似乎也知道这病症难治:“若离小姐先别忙着拒绝在下,在下既然能来开口,就是认为若离小姐在这一方方面,兴许有些别人没有的本事。”
瑾沙说话的速度加快了那么一点点。
若离继续抽抽着脸看着他,她知道瑾沙说这话,是威胁她的意思。大约她在北疆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