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陆皇后表现地比瑾沙还愤怒,“你身后的那个人,拿着的是什么!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陆皇后像是个被逼就范的忠良!
她一眼望见瑾沙进门时,身后有个太监端着托盘。远远看着那托盘里有些杯盏白绫一类的东西。
她不想看见圣旨,也不想听见他说了什么。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再看再听又有何用?反到是后头那人拿着的东西让她觉得颇为有趣。
从前都是她为别人准备这些,不过那时候她也只是吩咐一声,自然就有人妥善地替她办好。她还没有真正真切地仔细看过这些送人上路的手段呢!
可如今,那人听见了她的吩咐却一动不动,只等着瑾沙侍卫点了头,才低头上前。
“哼,果真不过就是这些东西。比我当年赐给他们的还不如了些。”陆皇后用断了指甲染了鲜血的手拈起小小的酒盅,“毒酒,白绫,匕首。我都想试试。”
当日,叮咚地斟酒声在寝殿之中响起,随后又传来了皇后的歌声景瑞太子的笑声……
一夜之间京城挂满白幡,家家户户都以国丧之礼待之。景帝一日之内痛失爱妻爱子,伤痛不已无奈之下迎回贵妃之子聆昕。打算在皇后与太子大丧之后,便昭告天下禅位养老去了。
京城之外那一仗打得异常顺利,就像若离预先估计的那样,莫家与景帝的军队根本就没受到什么抵抗。
陆家军在看见他们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从心里上崩溃了。更有很多完全没打过仗的陆家人,直到兵刃刺穿自己的心脏时,才发觉这两翼并不是他们陆家自己人。
城外死伤数万,当然是蛮不过任何人的眼睛的。
即便景帝一封封言辞哀痛以告天下的诏书在京城四处张贴。京城的人也都只当这是景瑞太子造反失败连累了陆家。
无论这父子俩孰是孰非,莫家在这一役之中表现出的强悍和忠诚都深深地震撼了所有的人。
而皇帝陛下也破例在皇后与太子大丧时召见了莫家上下。
莫家功勋显著,尤其是莫老将军。几乎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皇帝陛下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最后‘不得已’之下。只能将莫家新认的那个干孙女若离县主揪了出来。
若离县主虽然正在与皇帝医病,但谁也没听说这病究竟治好没有,反倒是莫家这一战之功让她捡了便宜。一时京城之中人人羡慕不已,都觉得若离县主的运到简直太好!
若离虽然单着个县主的头衔,但这样的头衔若是没有家族的支撑,在京城的贵女之中几乎可以算是“穷困潦倒”的。
这一回景帝专程叫莫家人进宫封赏,头一个就封了若离护国公主之名!
若离也没有想到皇帝会这样爽快,但仔细想了想。之前一个县主的名分都已经害得她差点嫁不出去,这一次封了个公主,该不会是这皇帝又没安好心?
景帝的确是没安好心。
他从若离手上捡回来一条命,但却仍然惦记着之前一大票人要求娶若离的事情。
那时候若离还没显示出什么特别之处,景帝就已经将她划为‘祸水’一类,不敢轻易让她嫁给任何人。更别说现在若离的本事景帝已经隐隐察觉了,这种人嫁给谁都是个麻烦,不如提了她的身份,以后将她养在宫里算了。
景帝封了莫家干孙女一个公主,这在天下人看来都是了不得的封赏。景帝既能抵消了莫家的功勋。从此又解决的若离这个“多才多艺”的危险分子。
当然是桩划算的买卖。
莫家此时已经有了功高震主的嫌疑,这事情里的猫腻又不好挑明了说,一时只能忍气吞声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若离却不是那种愿意吃亏的人!
“瑾沙大人。万岁的病情反复,是不是最近的药材不对?”若离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各种浮夸的愁苦与她一身华贵的公主妆扮丝毫不符。
瑾沙开始怀念若离从前礼仪一丝不乱的时候了。
“给陛下用的药材怎会不好?这都是按照你药方上写的去办的……两百年的老参、,西北千里之外的木檘荔,还有一定要在千年古木上寄生的金刚藤、五年以上大雪那日的雪水……”
说起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瑾沙简直就想掐死若离。可偏偏景帝服了她的药材果然见好,瑾沙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这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怎么现在还说药材不好?
背的倒是挺顺溜的,哼哼!若离理直气壮地翻了瑾沙一眼:“我说药材不好。便是药材不好。你仔细想想,同样是两百年的老参。如果这两百年里产参的地方风调雨顺,那这株人参定然是药效奇佳的。可要是出现了旱涝灾年……”
两百年你当是两年呢!怎么可能不出现那么几年的干旱或大雨?
瑾沙头上青筋直跳。这难道都是他姐姐瑾琉教给若离的心机本事!?
真是坑死自家人了!
“若离公主!”瑾沙‘十分不敬’地拔高了音调,想了想又不得已地低声下气起来:“你到底是要怎样!?”
若离晃悠着满头钗环,又甩了甩自己一身华丽繁复的一群袖子。
“真不想当这个公主了,想早点嫁出去呢!”不等瑾沙接话,若离嘿嘿一笑:“瑾沙大人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咱们方才说道哪里了?那西北千里的木檘荔也是一个道理,虽然都是千里之外,但一千里跟两千里肯定是不一样的。”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