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刘无知去年在张自顾那里一番说辞,两人各怀鬼胎,一人就到了北凉做凉州的别驾,佐吏,一人呢,乐得于此,一拍即合。
刘无知按照张自顾的意思来说,是自己的一手暗手,又或者是一手明棋,至于暗明,萧家和朝廷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把这里面的窗户纸给捅穿,双方都留点面子而已。
原本刘无知到北凉上任,萧轻尘就像见一见这一个被称为下一个柳梦梅的刘无知,可是奈何自己出北凉,行走江湖,没有时间与他一见,而且就算是见面,萧轻尘心中便是知道自己不能召见他,要等他自己来找自己, 这样主动权就在自己的手中,果不其然,刘无知趁着过年的气氛,匆匆赶来了。
虽然他是萧轻尘另眼相中的人,烟颜在接待之时,也是将其晾了大半个时辰,才去通报萧轻尘的,这一来来回回,一个半时辰已经过去了,刘无知坐在偏厅里面那茶水都不知道换了了几遍了。不过他倒是老神自在的观赏起整个偏厅里面的风水格局和古董名画了。
等的萧轻尘走进来之后,站在那一副猛虎下山图前面的刘无知,这才醒转过来,对着萧轻尘一弯腰,一拱手,口中说道“小生刘无知,见过王爷。”
萧轻尘坐在太师椅上,烟颜站在萧轻尘身后。
这时候萧轻尘才是淡笑一声说道“刘大人是刺史李大人的别驾,佐吏,按着当朝的规矩,也是从四品下的官位,怎么能在本王面前自称小生了呢?”
刘无知依旧弯腰拱手,听得萧轻尘这句话说完,也是呵呵一笑说道“王爷,切莫折煞小生,在这北凉,没有王爷的允诺,小生就永远是一个小生。自然就要落地其他人一等,王爷对于北凉的官场比小生清楚,小生在这里也只能说是倒倒苦水罢了。”
萧轻尘略有一丝兴趣的说道“噢?大人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含着我们北凉造反之意啊。朝廷委任的官员,没本王的允诺,就不是官,这可是诛心之言呐,说不得, 四周就有紫衣卫的暗探记下来,明天就出现在皇上的桌上了,大人切莫害我。”
刘无知朗笑道“王爷说笑了。”
刘无知顿了顿继续说道“王爷来此,相比心中已有决断了吧。“
萧轻尘手中摩挲着玉扳指笑说道“何来决断?“
刘无知恰然一笑,语气洒然一股指点天下的豪气,朗声说道“王爷听在下一言,这北凉地处边疆险境,乃是千雪入中原的第一道铜墙铁壁,也是最坚实的一道防线,原本按着这个战略地理位置,萧家掌握兵权自然是富贵无比,但是这只是在千古贤名之君的眼里方可如此,虽然当今皇上有千古贤名之君的圣明,可是野心较之更大,这道令天下所有人都羡慕的战略地理位置,让皇上寝食难安!欲除之而后快!北凉成了一道烫手山芋,可是也正是这个烫手山芋救了萧家一命,因为皇上不能保证,这个烫手山芋到了自己的手里面,自己朝中的悍将能不能将其收住,如果不能就将是自讨苦吃。所以二十多年前那一场七王之乱,可以说是皇上最大的一个手笔,这个手笔里面,曹豹,李耳,周一骑,江城子,张忠兄弟,湘南王还有张自顾几位脱颖而出,被白玄寄予厚望!“
萧轻尘听得刘无知说的这句话,面无表情,自顾自的端起茶水来。
刘无知看见萧轻尘端起茶水的动作,嘴角带笑的说道“不错,天下人听得我这句话自然是以为我疯了,二十年多年前的七王之乱是皇上在乱世之中选拔人才,对天下士族最大的一次清洗,而且目地,就已经是在布局了,这个局自然就是为了北凉布的,虽是如此,皇上也没有动北凉里面的士族,不为其他, 就是因为他最后要靠北凉来收局。王爷可观天下二十年来的氏族沉沦,便知道小生所言非虚。“
“不过,皇上这一次的大手笔, 看似他最后是最后的赢家,其实不然,真正的赢家正是王爷。这么多年以来, 小生和朝廷看在眼里,当初大批的南方士族北逃,幕后真正的筹划者正是北凉,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为什么南方士族在朝中一直被北方士族打压的原因,因为南方士族的顶梁柱早就北迁了,而这还只是其次而已。“刘无知越说,心中越是兴起。
萧轻尘将手中的茶杯盖“啪“的盖上,顿时刘无知言语一顿,看向萧轻尘。
萧轻尘淡淡说道“刘大人,这些话,我就当我没有听过,你好自为之,希望这里没有紫衣卫的探子。“
说完,萧轻尘便是起身要走。
刘无知一愣,随后小步赶上来,急说道“王爷,难道在下说的不对?“
可是萧轻尘并未搭理他,附近的侍卫也没有拦住刘无知。
刘无知一路追了过去,等的半响之后,萧轻尘还没有停下来的一丝,刘无知又开口说道“王爷,可是以为我太急了?“
萧轻尘停下脚步,搓了搓手说道“急什么?“
刘无知神色一黯,说道“真是如此小生也知道 了,便不再多多纠缠。只不过王爷,还是且听我一言,皇上要逼北凉造反,北凉官场自然就要换一场血。其中缘由相比王爷自然比我知晓,只不过手法之上无知奉劝王爷,进不可退。寒族士子,才是重中之重。制衡之道,还需的有一倾斜。”
萧轻尘一挥手,刘无知知晓,萧轻尘送客之意,拱手恭敬道“小生告辞。”
等的刘无知黯然转身, 走的几步,萧轻尘却是突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