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厦很是无奈,周灼华没道理不知道洛阳之行并不太平,郑万厦自己也没有精力去照顾邓小卉,将她放在扬州是最好的选择。甚至郑万厦,也会处在危险之中,再加上一个人,实在是很麻烦。
周灼华又道:“她跟着我们到了洛阳,我带她去剑林,等你们回扬州的时候,她再跟你们一块回来。在剑林总能保证她的安全吧?我想应该没人敢到剑林去造次。”
郑万厦看了邓小卉一眼,发现邓小卉很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却不是爱侣之间的那种温柔,而是像温柔的姐姐看着调皮的弟弟为自己操劳一般。郑万厦之所以能读出邓小卉目光之中的含义,是因为小的时候,邓小卉便是用这个眼光看着自己,然后毅然决然地为了自己和哥哥吵架。
郑万厦想起小时候的事,恻隐之心大动,便苦笑道:“好吧,小卉姊,你与我们一道去洛阳吧,旅途劳顿,辛苦你了。”
邓小卉闻言,双眼立刻弯成了月牙,显得极是快活,双手齐动,一阵短小欢快的音符从古琴之上传了出来。郑万厦很是无奈,看来小卉姊还是入当年那般吃定自己了呀。
善扬郡主看着郑万厦吃瘪,心中暗暗感到好笑,但还是忍住了,如果邓小卉要与他们一起去洛阳的话,又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准备准备。
“既然一块要去洛阳,那咱们就后天出发吧,行吗?”善扬郡主提议道,给出一天时间来准备各项事宜,也给郑万厦再来一天的时间休息。善扬郡主看着邓小卉,想看看这个时间她是不是方便,却瞧见邓小卉正含情脉脉地看着郑万厦。
郑万厦被盯得发毛,道:“小卉姊,你再给我们弹一曲吧。”郑万厦居然能想到用这等方法来摆脱尴尬的处境,也真是难为他了。
周灼华道:“郑公子,我很好奇,你和我家小妹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回剑林了?”
周灼华终于开始主动询问起了这件事,郑万厦叹了一口气,想起来这好歹也算李莫邪的嫂子,说不定以后还有仰仗的地方,所以万万不能得罪。便道:“周姑娘,我和莫邪妹妹,是真心相爱的。那天我打算离开扬州,莫邪妹妹给我准备了马匹,我以为她发现我要走,想要把我劝回去。但是莫邪妹妹却跟我一起离开了扬州,去红叶谷。莫邪妹妹待我情深义重,我也是极喜欢她的,所以在去红叶谷的路上,我便于她私定终生了。没有来得及告知你们,还望不要见怪。”
周灼华道:“我是问,我家小妹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自己回去了,你不要扯东扯西地转移话题行不行?是不是你这家伙负心薄幸,欺负我小妹?”
郑万厦苦笑连连,女人莫非都是这般不讲理的吗?“在红叶谷中,正值西军攻打红叶,我担心莫邪妹妹与我们待在一起会有危险,便将她留在了一户农户家中。苏兄也是当事人,周姑娘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
周灼华道:“苏寅!我问你,他说的可是真的?”
苏寅老实道:“郑兄句句属实,郑兄说莫邪姑娘恐怕会不愿意,所以我们用了些强制的手段……”苏寅没有明确说出,但是委婉地说明了并非李莫邪自愿留下的。
周灼华道:“你们事后有没有主动去找过她?”
郑万厦和苏寅面面相觑,当时在红叶谷中,麻烦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一环扣着一环,根本无暇去找莫邪姑娘,所以被周灼华这么一问,两人都是一愣,沉默了下来。
周灼华看着两人神色,颇有些指责意思,道:“郑公子,我家小妹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与你一同奔波险地,可是你找到苏寅之后,便立刻抛弃了她,我倒是要替我家小妹问你一句,你当真喜欢她?”
郑万厦陷入沉思,许久,郑万厦抬起头来,看着周灼华,一字一句地道:“我——喜——欢——周姑娘,你和莫邪妹妹都觉得这件事是我错了,但是我也有我的立场和考量,如果明知是险地还要让莫邪妹妹与我同去,这对她不是一种负责的行为。”
周灼华看着强词夺理的郑万厦,有些气愤,道:“你有你的立场?为什么在进入红叶之前,你没有与她说清楚?我要与你说的,是你为何离她而去,而你告诉我的是,不想让她与你冒险,不想让她冒险,为什么带着她去红叶谷?郑万厦,要是我家小妹有什么闪失,哼,你准备好项上人头。”
郑万厦冷笑,“真当自己是李家的媳妇了?我和莫邪妹妹如何,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我自会去剑林找她。”
周灼华怒不可遏,手旁的离阳剑刹那出鞘,寒光一闪,长剑便搭在了郑万厦的脖子之上,她的家族虽然低调,但是流传千年,底蕴深不可测,何曾有过不开眼的家伙这般冒犯于她?所以今日便动了真怒。
善扬郡主一把攥住周灼华手腕,厉声道:“干什么?这好歹是我家,两位非要闹个不可开交,谁都下不来台才肯罢休吗?”
周灼华愤怒难平,胸膛不断起伏,眼中含煞,看着郑万厦,道:“现在杀了你也没有任何意义,等你恢复功力了,我会找你一战。”这是**裸的宣战了,随后便还剑入鞘,转身自去房中了。周灼华这般强势人物,压迫得众人有些不舒服。
反应最剧烈的是邓小卉,她被吓得脸色苍白,神情惊恐。郑万厦看着小卉姊受到惊吓,笑着安慰道:“小卉姊,没事的,她与我开玩笑呢,不要担心。”邓小卉受到惊吓之后,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