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言情总裁>时之歌:暮日醒觉诗>131、雪落京城(上)
案朝臣来往账目的工作让户部忙得不可开交,直到此刻方才理顺,但等他匆匆交来后,太子殿下却又似失了兴趣,并不在乎余者究竟贪财几何了。

副阁主站在书桌边发了会儿呆,冷不丁瞅见窗前那冷面殿下竟转过身来了,赶紧又一躬身,借以掩饰自己懈怠的事实。

舜却没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只朝桌面添了新成员的书册堆瞥了一眼,又偏过头回望窗外阴沉沉的天空,顿了片刻,忽然低声问道:“玉王府,有动静吗?”

潘斌如实回答:“玉王殿下还是未曾出面,如今获罪者已离京西行,先前那些想要蹲守求他说情的也都散去了。”

“嗯……”皇子应了一声又不再说话,只看着窗外飘洒的雪花,心思也随之悠悠飞散。

自他回来京城已过了一周,正赶上年关将近,之前外出时积累的大批政务和学生会的期末统筹表单就似高山般乌压压倒了下来,忙得他只能天天奔波于学院和太子东宫之间,几乎没心思多顾其他。

京城里总是一派安宁祥和,就算这几天朝堂上因为骤然清查闹出点风波,但于平民百姓而言,至多不过几句饭后谈资罢了。两点一线的忙碌中,似乎什么都没变,却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学院里少了几个学生。界海仍是音讯全纷纭,却无一可信。他的同窗好友陆昂也因自家农庄发生灾变之事陷入窘境,不但附近农家纷纷搬离,甚至无人再敢去买他家生产的果汁,无奈只能变卖家产申请退学,随同父亲举家般往北方大湖边的故乡——云安城。

高三年级中,玉茗已长久没来学院。据说是因为上次和界海的决斗受了刺激,正拼命修炼神力,结合玉王府如今闭门不出的架势来看,八成倒是真的。这个浪荡公子愿意奋发上进,多少算是件幸事吧。

除此之外,时之歌书屋里竟也是一片冷冷清清,甚至于他每次想去看看弥幽妹妹都找不到人。界海自然不在,店长尤诺也没出现过,更别提那个一年都见不着几次面的大祭司冕下了……整个书屋只剩下不知寂寞的小傀儡蛋蛋还在尽职工作着。

就连太子东宫中也不复以往,多了个拿疗伤作为借口赖着蹭饭的水修士——菱,却少了……

潘斌在桌旁干等了半天,隐隐觉出殿下此刻似乎心情更差,哪还敢去催问。只是他毕竟身为凡人,怎比力量者仿佛不知疲惫的耐力,站得久了便觉得腿脚发酸,忍不住提了提膝盖,关节发出咯噔一声脆响,立刻将舜从乱麻般的思绪中引了回来。

“退下吧……”他轻轻挥手,副阁主这才躬身告退,迈开有些发麻的腿,以和来时截然相反的速度慢慢吞吞往外走。直到穿过大门走回木廊,他才靠在栏杆上长舒了口气,只觉背后都因屋内压抑的氛围起了层薄汗。

随着潘斌的离去,房间里再次陷入毫无波动的缄默。

舜又在窗前静立良久才转身回到桌边,拿眼一扫,那乱糟糟的台面让他本就阴郁的心情更蒙上了几层灰暗。他从不是个懒散的人,只是这些年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大小杂务极少有亲自动手的时候,久而久之,便连该如何整理桌面也有些棘手了。

又想到了那个背叛自己的人,他更觉得心里堵着口恶气,索性就这般坐下来,从同样杂乱不堪的抽屉里翻找出眼镜戴上,随手拿过新送来的账目文书,一目十行地扫了起来。

他看的速度不慢,却又非常仔细,绝不漏过一字偏差,渐渐地便入了神。他一本接一本翻着堆积如山的书册,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到口干舌燥,下意识伸手往那个人习惯摆放茶杯的地方一摸,入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忽然怔住了,空握着那份一指厚的文书,目光却只能凝聚在桌面仅留着的余地上——那里不大不小,恰好,够放下一个紫竹茶盘。

自鸣钟再次响起。五次嗡嗡的低沉敲击回荡房内,昭示着傍晚的悄悄来临。然而窗外飘着白雪的天空下,却似乎再难分辨出,日与夜的交界了。

大雪落京城,沾得遍地湿湿冷冷,寒冬中最是这天气让人难耐。不过对于自小就在北联邦凛冽冰,京城这点抖擞雪花的寒意,还远远够不上“严冬”的标准。

作为半国有性质的顶级旅馆,冰泉酒店本就少有客人入住,在这数九寒冬中更是门庭冷落——幸好他们从来不靠客流量的多寡来维系经营。

六点才刚过不久,天已经漆黑一片了。雪花顺从了鬼祟阴风到处乱飘,似乎无孔不入,却绝对无法落进酒店最底层,那处隐秘到只有五个人得悉其存在的套房。

套房客厅内光线微暗。几盏淡黄色的荧光壁灯分散在各处,大理石壁炉里燃着滚烫炭火,映红了挂满相框的墙面,也照得尽远脸上全是闪闪烁烁的暗纹。

他仰躺在正中央那张绒布沙发上,身侧摆了张矮茶几,放了盏花苞状的魔能台灯。和火焰相比也强不了多少的黄光聚到他手中打开的杂刊,将那些依稀散出油墨味的文字逐一映入绿瞳。

这是昨日新发的南岛周刊。上面用大量篇幅绘声绘色地报道了在岩城举行的那场佣兵大会,配以威斯特侯爵独家授权的高清现场彩照,瞬间在岛内引发了一场全民轰动的浪潮。为能最先一睹世间最强者的风姿,无数人涌到报社争相抢购,以致周六当天就卖到脱销,连夜加印了十余万份才勉强补上空缺。

尽远手中这份当然不是加印版,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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